“怎么不是?冬天喝酒喝多了一头栽在路边睡着了,一宿就冻死的年年都有,冻掉手指脚指都算运气。你别把北方的大雪想得那么浪漫!”杨威严肃得近乎严厉地对任菲说。
“还有这样的?。任菲又是惊奇又是好笑,轻唾啐一声说,“活该,谁让他们喝那么多的!,小
“他们是活该,但是不小心冻伤的人也不少,过几天,告诉你添衣服你添衣服,告诉你戴帽子你戴帽子,出门前先问问穿什么,可别冻坏了”。杨威不放心地嘱咐,为了加深她的印象,还多举了几个例子说明。
在北方,很多南方来的学生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甚至会兴奋的绕着操场四处乱跑,拿着相机拍个不停,但山区与城市不同,这里的大雪甚至能留到来年五月份,冬天山里的雪窝子有几米厚,人一旦掉进去就像掉进了流沙坑,抢救得稍慢一点就得出人命!
任菲半信半疑,一双大眼睛盯着杨威猛看。
山脚下的推土机轰隆隆作响,响声远远地传到了山上来。放平的推土铲将采石场到处是碎石块的地面推出一道稍平的浅沟,接着另外几台机器也开动起来。西斜的夕阳洒下火红色的光芒,天上两朵棉花团似的云朵一侧染成了金色,主街上吃完晚饭出来溜溜的镇民越来越多,不少人聚在一起冲着轰隆作响的工地指指点点。
镇子里的房子大都是一存一瓦盖起来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是头一回小镇里新鲜的事情不多。这件事够大家谈论两天的。
杨威和任菲随口聊着,夕阳慢慢落下,小镇里亮灯光。抬头看,无月的天空闪现出一片片闪冉的星光;身后的草丛里阵阵抑扬顿挫的虫鸣灌满了耳鼓,仿佛开了一场音乐盛会;山下的工地上亮起几盏卤素灯,各种工程机械挑灯夜战。
任菲的身体后仰,两支胳膊支在条石上:“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的星星她轻而易举地从天上的星空中找到了北斗七星和北极星,其它的星座她一个也不认识,但她喜欢这样抬头仰望天空,满天星斗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包容在天空里,融入星空下。
杨威干脆往后仰倒,两只手枕在后脑下躺在条石上:“我小时候经常能看到星星,但是长大一点之后就到县里去上学,看到的次数就少多了。现在光污染太严重了,就算在镇里也看不到这么多。怎么样?你也躺下试试?”他也不等任菲答应,直接从脑后拿出一只手伸到任菲背后托住她的背,慢慢地帮她躺下。
条石上平面并不十分平坦,有点咯,但不是很明显。一阵微微的轻风吹过,任菲突然发现一片幽幽的光点从自己的脑袋上方飘了出来,上下翻飞左右横卷。
“萤火虫!”任菲眼前一亮,两只手伸向天空,试图抓住点什么。
她曾经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萤火虫四处纷飞的景象,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能亲身经历这一幕。
“别!”杨威赶紧阻止她,“别当萤火虫好欺负,你要是敢抓它
“啊?”任菲还真不知道萤火虫还会咬人,不过杨威在这儿长大,想必是亲身经历,她放弃了抓两只萤火虫的想法,伸出两只胳膊在虫儿和星光间来回舞动,眼里满是迷离的光。
可没几下她就慢慢收回了胳膊,痴痴地瞅着天空说:“你小时候真幸福。”
幸福吗?杨威愣愣地出神,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呢?怎么过的?”
“我?”任菲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的两只手交叠在一处扣在胸腹之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空的星星。“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你可能知道福利院,那个时候条件不好。福利院的条件很差。老院长想尽了办法让我们这些孩子有机会上学,有机会读书她的思绪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眶里泛着隐隐的泪花。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杨威听着任菲的声音有点不对,但并没往深处想,任菲的手压住了衣服,显得她饱满的双峰更加的突出,黑暗的光线下杨威只能看到她侧面起伏的身形,朦胜中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为了给院里减轻负担,我初中没上完就缀学四处打工,我当过服务员,摆过小摊,卖过水果小饰品,也被城管追得鸡飞狗跳连跑过几条街,但是我一个孩子,又能干得了什么?能挣到几个钱?后来我慢慢的长大了,越长越漂亮,忽然我的身边一夜之间多出了许多陌生人,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讨好我,但是我在社会上打了几年的滚。最苦最累最脏的事情不知道做过多少,他们怎么不早来关心我?”任菲的话里突然带上了几分狠厉,杨威猛地打了个机灵。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为的是什么?为的不过是我的脸蛋长得好看,为的不过是我的身材长得好看,他们只把我当成一件可以用钱、可以用权、可以买卖、用来装点他们身份和品味的花瓶!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吗?我是个人,不是花瓶,不是他们用钱就能买到身边的风景。我学会了伪装自己,学会了演戏,学会了欺骗,只为了他们手里的钱
“后来呢?”杨威伸手盖在了她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任菲的手触电般地向后一缩,却没逃过杨威的手心,被他牢牢地捉住了。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任菲不答反问,放在杨威掌心里的手攥成了拳头,拳头有一点发抖。
杨威也不管她看不看得清,摇了摇头说:“不会,这都不是你愿意的。”
任菲的眼睛在黑暗中定定地盯了杨威一会才接着说:“后来,后我小的弟弟妹妹,为了钱,我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即不亲近也不远离,人穷志短,谁让我没钱呢?再后来,老院长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我为了筹钱,想尽了办法,用我的脸蛋去骗”老院长要是知道我给她治病的钱是哪里来的非活活气死不可,可是,可是就算这样老院长还是没等到我把钱筹够的那一天”我差一点就把自己卖了
两道晶莹的水滴从她的眼角滴落,反射着一点点光芒。
任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杨威说这些,可她根本就忍不住,就是想把所有的话全说出来。有些话晚说不如早说,现在说开了还有机会补救。若是,若是她真的嫁给了杨威,再把这些说出来会怎么样?
她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一直都觉得那是无聊的里编出来骗人的东西,可感染爆发之后,两个爱上她的男人一齐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诺言。如果不是这样,她根本不可能接受杨威。
杨威嗓子里干涩无比,他吞了吞口水。替任菲擦毒眼角的泪花,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
任菲放声痛哭”
杨威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有忌妒心的男人,很在意妻子的贞洁。他的心里实在是很想问问任菲到底是如何周旋在从多男人中间,到底被人占去了多少便宜,甚至想直接问问她究竟是不是处*女,可话到嘴边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任菲肯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把一切都坦白代表了什么?杨威可以想象他的的一旦问出口,接下来她就肯定会离开,从此消失在他的眼中。一想到这里,杨威就觉得心里像刀搅一样难过。
他拍了拍任菲的背说:“好啦,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走,咱们回家!”他搀起仍然落泪的任菲,沿着来时的路,披着满天星斗互相挽着向家走去。
杨威的心情是复杂的,但他知道自己确实无法伤害任菲的感情,也愿意相信任菲说的话,如果她这样说的话还是假的,他也只能怨自己识人不清。
不管是对是错,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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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看了这一章,大家会有什么想法,呵呵。纠结的出身,纠结的过去,一个纠结的女主,到今天算是老老实实的交待了”最早的时候没想把她写成女主,原本还想把她安排成一个瘦情爆发后被强暴的可怜女人来着,后来写飞了,自然就不敢这样写了”本来中意的女主是那个那研来着,可实在是想不出让她和男主重逢的情节”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