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她都救出父亲，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她义无反顾！大不了从此以后常伴青灯古佛！

打定了主意，她带着破釜沈舟的决心，抑下不断涌起的羞愧感，毅然决然地道：“走吧！”

宋陌的眼底一片清冷，他居然轻易的被这青楼女子激怒了！正想训斥几句，但是看见她那一闪而过的忧伤，宋陌的心里不叫心潮澎湃，曾几何时，霜儿也曾经有这样的凄美？

到嘴边的话却说不出口，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远去。只是那老鸨尤不死心，远远的叫着，“公子，若有闲暇，去云翼楼投壶啊！”

宋陌微微的眯起眼睛，投壶！

这女子今日就要决定自己的归属了吗？

怪不得有那般清丽的眼神，原来还是一个清官人！

所谓投壶，是千年之前，诸侯宴请宾客时的礼仪之一就是请客人射箭。那时，成年男子不会射箭被视为耻辱，主人请客人射箭，客人是不能推辞的。后来，有的客人确实不会射箭，就用箭投酒壶代替。久而久之，投壶就代替了射箭，成为宴饮时的一种游戏。

投壶在大周相当发展，文者倾向于内心修养，投壶这种从容安详、讲究礼节的活动，正适合他们的需要。此外，由于社会发展，民间以投壶为乐的现象越来越普遍。它在士大夫阶层中盛行不衰，每逢宴饮，必有“雅歌投壶”的节目助兴。在流传过程中，游戏的难度增加了，不仅产生了许多新名目，还有人别出心裁在壶外设置屏风盲投，或背坐反投。

但是在青楼之中，这投壶游戏就被赋予了其他的意义，通常，恩客看中什么样的女子，就将手中标着价格的箭投给那位女子，若是双方合意，就成其好事。

而一般清官人才能投的高价，

不知道为什么，这宋陌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们的脚步，一步一步往云翼楼走去。宋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态，是因为太寂寞了？还是那女子的容颜酷似霜儿？还是在人人都欢声笑语的夜晚，他一个人终究是不想孤单？

凝香不禁黯然伤神，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坚定的意志，在遇见刚刚那如谪仙一般的男子之后有些波动，她有些自惭形秽，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难以置信，那样的厌弃，似乎在控诉她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沦落风尘？看来，和自己想象的那女子必然高贵出众吧……

凝香抹去眼泪，这么做，竟是对是错，她已无力分辨，在许妈妈微带怜惜的眼神中，事情成了定局。

她虽然毒舌，但是凝香知道，许妈妈是好心，没有人能在不签卖身契的情况下安排去云翼楼投壶的，若不是因为父亲为许妈妈治病的话，有些交情的话，她还得不到这样的机会。

因为，她卖的只是自己的初夜！不愿意永远卖身！

许妈妈微微的叹息，是几许的同病相怜吧！在凝香的身上，她彷佛看到了当年因环境而被逼上了绝路的自己。

“你放心，我会为你挑个好对象，不会白白糟踢了你。”许妈妈安慰道，若是刚刚那位公子能来的话，也算是极好的人选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