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周围的闲言碎语，陆凡回到家里，看到身材单薄的妹妹雨涵，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衣服，正在院子里喂鸡，“咕咕咕……”

陆凡眼角湿润，母亲瘫痪在床，自己傻了一年多，懂事的妹妹受苦挨累，看着让人心疼。

“哥……你回来了，哇，你抓了这么大的一条鱼，好厉害啊！”

陆雨涵开心的跑过来，接过了陆凡手里的那团衣服，“咦，还有野鸭蛋呢，太好了。”

陆凡笑着说：“是啊，晚上哥给你炖鱼，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陆雨涵身躯一颤，觉得哥哥明显与往常不同，简直判若两人，她抬头紧盯着陆凡那双明亮的眼睛，惊讶的问，“哥，你是好了吗，不傻了？”

陆凡点了下头，“没错，哥的傻病好了，以后再也不会稀里糊涂的生活，会让咱家过上好日子……”

“天呐，竟然是真的，妈……我哥不傻了，他恢复正常了。”

陆雨涵兴奋地叫喊着，拉着陆凡的胳膊来到屋内，床上躺着瘫痪的母亲李霞，听了女儿的话，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焦急的问道：“真的吗？”

陆凡把鲤鱼放在脸盆里，快步来到近前，颤声道：“妈，都是我不孝，让您着急上火了。”

李霞才四十多岁，三年前为了贴补家用上山采药，不慎跌落到山沟里，导致下肢截瘫。

病痛的折磨，再加上引以为傲的儿子变成傻子，雪上加霜，让她整日焦虑不安，头发已经花白，看着非常憔悴。

如今儿子终于好了，李霞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抓着陆凡的手，哽咽着说道：“儿啊，你总算不傻了，老天开眼了，我就算死了，也能瞑目了。”

陆雨涵也是一个劲的掉眼泪，最近几年来，家里的苦难实在太多了。

陆凡连忙安慰着母亲和妹妹，总算让母女俩情绪平和，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时候，在地里干了一天活的陆宝林回来了，听说儿子好了，兴奋地搓着满是老茧的双手，浑浊的眼睛涌现几分神采。

“好事啊，真是天大的好事，老姑娘，你去小卖店买一袋散白酒，我把鸡杀了，咱们庆祝一下。”

听说父亲要杀鸡，陆雨涵有些舍不得，忙说：“那几只芦花鸡正下蛋呢，还是别杀了，全指望这些鸡蛋给您和妈还有哥哥补身体呢。”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鸡蛋对于长期贫困的陆家来说都是奢侈品，陆雨涵自己从来不吃，每天给母亲蒸上一碗鸡蛋羹，其余的隔三差五给父亲和哥哥改善生活。

陆凡忙说：“爸，不用杀鸡，我抓了一条大鲤鱼，还有野鸭蛋，晚上咱们炖鱼，蒸个鸭蛋焖子，再弄点蘸酱菜，齐活了。”

陆宝林这才看到盆里的大鲤鱼，笑道：“这鱼可真不小，那好，就听你的。”

李霞又嘱咐女儿，“雨涵，把隔壁你翠花嫂子喊过来吃鱼，以往你上学，多亏了人家经常照顾我，洗洗涮涮的，可真是个好人。”

“知道了，我这就去喊她。”陆雨涵脚步轻盈，如同小鸟似的跑出去。

陆凡却是脸色发红，想起下午发生在芦苇荡的事，不免有些害臊，赶紧借口杀鱼，端着盆从房间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