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阳幽幽舒出口气:“终于有人肯全身心的信任你了。”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大概吧。”我知道她莫名的信任来自哪里,它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大,我心底暗叹着:到底怎么才能将它取出呢?
“你还有脸回来?”父亲狂怒的低吼:“滚!”
“呃呜……”单纯的喉咙震动,爷爷残破的喉咙已经无法发出人声,但他此时却努力的撑起身子,伏在床头,浑浊的眸子狠狠的瞪着父亲。
“爸!您躺好,医生很快就……啊!”妈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一把挥开,爷爷本就强撑起的身子,瞬时又倒回了床上。
白子阳连忙推我上前,他扶起爷爷对父亲道:“殷叔,爷爷的意思是不用请医生了。”
爷爷闭了闭眼,平顺了胸口的郁结之气,才睁开眼看着父亲缓缓点头。
“起开!”我被父亲从床边拽开,险些撞上旁边的桌角:“爸,您别固执,还有救。”父亲的声音有些执拗,透着淡淡的哀伤。
爷爷伸出颤抖的手,拉着父亲的手写了几个字,父亲的脸色随着一个个字在手里成形,变得愈加黑沉。
“您让我别为难殷凝?您说殷凝没错?您说是您想去见我妈了?”父亲眼角湿润:“我妈去了那么久了,您都没事,前些日子还好好的,怎么她一回来就变成这样?您让……我怎么接受的了?”
“爸,您真的误会了,您仔细想想。”哥哥从屋外进来,凌想芸不甘愿的跟在他身后,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厌恶。
“殷凝她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大活人,变成这副样子?况且,子阳哥一直和他们在一起,子阳可以作证。”哥哥拍了拍我的肩头,低声安慰道:“别怕。”
我一直垂着头,嘴角不自觉扯出一丝苦涩的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却始终不置一词。
白子阳在旁连忙附和:“是啊,殷叔,我可以作证,她绝对什么都没有做,一定是村外那条河搞的鬼,最近村里出了很多怪事,都是那条河搞的鬼,爷爷从它手里救了好几个人,搞不好这就是它的报复……”白子阳像是找到了栽赃对象一般,拼命向着那条河泼脏水,至于事情的真正原因,他觉得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