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诗诗没理他,把那礼物递给钟美兰,牵着她的手,道:“兰姨,这适合您这四十年龄段的人喝。”
不得不说,小丫头动起心思来,嘴巴还是挺甜,也难怪钟展叫她鬼丫头。
有些人,你看她冷冰冰的,那是因为她只把热情用在她喜欢的人身上。
钟美兰身上还系着围裙,她抽了下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刚还在干农活,手不干净。”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齐诗诗柳腰轻扭,索性一把抱住她,道:“兰姨,我小时候也经常干农活。”
钟美兰身高也不低,可是齐诗诗一米七几的身高,又练过武,这居高临下的一抱,她是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又或者,能挣开她也不想挣,她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谢谢啊,坐,坐。”又看了眼楚天,道:“猪仔啊,这位是?”
“对面大齐庄的,齐诗诗。”
“哦,大齐庄的好,大齐庄的好,近。”
她这话一说出口,齐诗诗耳根子通红,却偏偏又不能反驳什么,就算能反驳,可能她也不愿意。
“哎呀,不是您想的那回事。”楚天不耐烦道。
“我泡茶去。”钟美兰眉开眼笑地烧水和拿茶叶去了。
齐诗诗小声道:“小天,你怎么直呼兰姨的名字啊。”
楚天既然叫她诗诗,那她也得改称呼,不然就吃亏了,飞虎怎能吃亏呢?
“啊?”楚天一怔,是哦,他为什么会直呼母亲的名字?他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这问题,因为他根本就没意识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叫的。是跟着姐姐叫的吗?那姐姐又为什么这么叫?
钟美兰烧完水,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手上还拿了一大堆吃的。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楚天一看,是和自家走得近的雪英婶和堂姐黑姑。
两人一进门,看到齐诗诗,表情瞬间也和钟美兰一样,那是捡到宝的人脸上常有的,和楚天、齐诗诗打完招呼后,拉着钟美兰去边上嘀嘀咕咕一番。
楚天边泡茶,偷眼打量齐诗诗,见她俏脸微红,自嘲道:“关心我对象的事呢,你别介意啊,你这车这么拉风,她们更得说半天了。”
齐诗诗拢了下头发,轻咬樱唇道:“人之常情,我哥还没对象,我妈都开始叫我表姐给我安排相亲了,还好人家不给我表姐面子。”
“哪个沙雕这么不开眼啊,还不给面子。”
齐诗诗心里正甜着,那边雪英婶和黑姑跟着钟美兰,挨着楚天坐了下来,楚天忙一一奉茶。
看两人一直打量自己,齐诗诗大方道:“两位阿姨,我是大齐庄的,我爸是齐效瑞。”
“是齐效瑞家的丫头,难怪长得这么俊,你妈妈也是大美人啊。”黑姑说道,对齐诗诗喊她阿姨,也忘了纠正了。
眼看黑姑发话了,雪英婶不甘示弱,忙接道:“我们海宗家是本分人家,海宗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美兰又会持家,楚天也有出息。”
楚天一脸黑线,雪英婶夸得他脸都有点发烫,只得继续倒茶。
黑姑赞同道:“是啊,要是都像他们家这样,警察都下岗了。”
接下来两人围着楚天又是一阵夸,齐诗诗还顺着她俩的话题一直拉家常,楚天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地方搁。
楚天的父亲楚海宗是韩冰的校友,楚天以前一直觉得,没有考上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或者五道口工程技术大学,挺让父亲失望的,可是毕业后,随着工作的繁重,这种感觉也就慢慢消失了。
今天在堂姐和堂婶的一连串吹捧下,他是诚惶诚恐,又觉得自己当年本该更加努力的。
楚天会有这种心理,主要是因为一连串的现实,让他不得不重新思考。
以前他老觉得,赚得多点,就吃牛排,赚得少点,就吃馒头。
楚天对物质享受并不是很看重,所以才觉得无所谓。
可是现在,他心里慢慢住进了别人。
无论是韩冰还是齐诗诗,他都自惭形秽,那横在他们之间的不是车,不是房,是一道道无形的墙。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