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哪?”
任意脚下不停,随口道:“吩咐恶人谷的人,让他们把小鱼儿与花无缺的身世传遍整个江湖。”
邀月身形一颤,厉声道:“我把他们全杀了……”
她还未完,任意已唉声叹息道:“你能杀他们,杀不了我。想想十四年等待,却到头来白忙一场,这到底是为什么?”
邀月胸膛不住喘息,一口银牙几乎就要被她咬碎。
任意脚下不停,可就在他即将踏出花园之时,身后终还传来了一个“好”字!
他一转身,就看见邀月充满杀机,充满寒意的眼神……若是目光也可杀人,那他便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若是怒火也会燃烧,那他便已化成了灰烬。
任意离开了这座住了十四年的大宅,接着走出了恶人谷。
恶人谷的人,亲眼看着他带着一个鬼面之人,离开了!
这位极少走出大宅,从未离开恶人谷的公子,终于离开了……
然后,几乎只过一个时辰,恶人谷的所有恶人就欢天喜地起来。压在身上十四年的大山,悬在头上十四年的利剑终于消失,任谁都要大醉一场,高歌一曲。
……
风和日丽,艳阳已把山色染深。
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深碧的大草原。风吹牧草,牧草摇曳在风中,清风伴随着牛啸马嘶,白茫茫的群羊混合在深碧的大草原中,谱写成了一张美丽而雄壮的图画!
任意其实是个很安静的人,他有时候可以一直不说话,有时候也可以一直看着一处景色,呆上很久时间。
当一个人的心在最平静之时,他做任何事都容易出神。
邀月的心就极不平静,她本冰冷漠然的性子,却只要见着这人,就会变得烦闷急躁。
所以她忍不住道:“你还要看多久?”
任意淡淡道:“不要一心只想着仇恨,这样你会错过很多风景……我即便是杀人之时,都会忍不住瞧瞧四周景色。”
邀月瞪了他一眼,不言不语。
她不说话,任意也懒得多说,两人又迈开了脚步。
两人没走多久,就瞧见几顶白色的帐蓬点缀在这无际的草原中,前方是一处藏族部落,也是一个小小的集市。
藏人们在这与汉人换粮换布,汉人们也在这换牛换马。
等任意与邀月来到帐篷前时,却发现这里可热闹的紧。藏人们早已躲了起来,而一个红衣如火,美若如仙的少女正用一根鞭子不停抽打着十几个大汉。
大汉有刀有刃,但红衣少女的鞭子卷上刀刃,刀刃就被断成十几节,那根皮鞭在她手中竟比铁还硬,比刀还利。
这些大汉被她鞭子一抽,立刻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
她几十鞭下来,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滚不动,哼不出,仿佛离死不远了。
而小鱼儿竟在一旁,他当然也看见了任意,不过对这位恶人谷的公子,虽是认识却不敢相认,若说恶人谷还有他怕的人,那就是这位公子了。
在小鱼儿身边的一个白衣少年,大喝道:“快住手!他们和你有什么仇,为何下如此毒手?”
红衣少女冷笑道:“天下恶人都和我有仇,你叫我住手,我偏要打!偏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