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厅不比正房大厅宽敞,又点了马灯,光线更是明亮,还可见连地面上扫得干干净净,就是冷了些。
推开左侧内室的房门一看,更了不得,胆子肥的只穿一件薄薄的夹袄。就门都没闩上,别说跑空间里暖和了。
“瞅把你脸冻得红通通的。别不认,瞅你这手,不会是用冷水擦的桌子吧?都快成红萝卜了。”
周半夏刚要开口就听顾文轩不带喘口气的说了一通,把她给乐的。
即便没穿上恒温衣,屋里又是火盆,又是红泥炉子烧着的,能有多冷,哪是冻的,热着呢。
岔开此话题不说,周半夏也没问怎么把这个装有金银锞子的包袱拎回来,有些事情原本就在意料中。
既然到家了,该交代的也说了,收起包袱之余,周半夏也盘点了一下至今为止自己两口子还剩多少现银。
当然,盘点的不包括回礼中的金银在内,抛去出门之前购买年礼的费用,以及在外七七八八的支出。
现在手上除了价值五千两银子的金叶子以外,不算是小半夏那一笔五百两存银,现银只剩五千五百两了。
顾文轩不算也猜得出差不多这个数,从赵家当铺那赚了一万七百两,加上他媳妇在如意坊收的六百五十两。
这里就有一万一千三百五十两,换了价值五千两银票的金叶子,也就是说还剩六千三百五十两银子。
别的支出不说,单单囤的粮食,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就花了三四百两银子,加上年礼和回礼支出。
不说收到回礼价值几许,囤的物资都塞不进约有一百平的地下室,仅仅花了八百两的银子多吗?
周半夏哑然失笑。
确实不多。
就是之前在老院听说五郎如今在老婶她爹所待的粮铺当伙计,月钱才两百文,一下子觉得花多了。
顾文轩哭笑不得。
这要怎么说呢,读两年书是有用,起码能写会算,但刚去当伙计不可能立马给四五百文月钱。
像三郎,就花了差不多三年类似学徒工的时间,月钱才提到四百文,如今才跟在掌柜身边做事。
“你有没有觉得好奇怪,你大伯既然当账房,他干嘛不亲自带儿子?不对,他原本是带四郎这个儿子的?”
周半夏见他披头散发点头,不由笑了,“今晚还看书吗?”
“先歇一晚。”顾文轩摸头发,不是错觉,被风帽戴的,确实捂出汗味了,“四书五经背完了,明早起再看各大家批注。”
周半夏诧异。
她是知道顾文轩背的四书五经,是朝廷硬性规定的以朱子集注为主的版本,比起原版,内容可不见少。
“这么快?”
“前后两个月,差不多六七天背一本书,分摊开用不了多少时间。当然,只能算背下来了,不算熟读。”
大兄弟,你骄傲了。
周半夏‘招’来一本《易经》。
经测试,果真背下来了。
这背书能力,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