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底下没有锁的木门“吱嘎”两声被推开来,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子从外面钻了进去。
尹托坐着没动,因主观意识认为是刘文娟有事情想要和自己单独聊,只管默默等候着。
谁曾想半夜里跑来的女人竟然是周娣,她走到尹托身边抢先说:“今天这个晚上,我必须提前给你啰嗦下,你不可以跑出去爬刘文娟的窗户明白吗?”
“为什么?”
内心原本没有爬窗户的习惯和想法,让周娣突然提出来,尹托觉得奇怪,“按照讲的规矩,我可以前去爬刘文娟睡觉的窗户呀!为何在你嘴里不行了呢?”
仔细想想也是的,他独自睡在外面柴房里,和刘文娟住的房子相隔距离几十米,倘若真要下半夜爬窗户找乐子,于情于理没问题才叫对头。
可现在,一些涉及男女关系的小细节上,周娣又做了个补充,“你和刘文娟暂住我家里,对你们而言即使分开在不同房子,其结果依旧等于同房住着,因全是我的财产。”
“这样子啊!”尹托算是有了个全新的理解,不再多废话。
周娣却没有急着想要走的意思,她延缓下主动讲出跑到柴房来的意图,“今天真有必要单独和你讲两句谢谢,只是手里拿不出好东西表达自己心意,不过在此先和你声明下今后日子里,我睡觉的窗户,欢迎你下半夜前来爬。”
该操作到底算个什么?拿肉偿吗?
尹托脑子里有些懵圈,更多属于心理上的不太适应。
日常生活中的那些男女关系,在周娣嘴里竟然讲得那么坦荡自然,从头到尾不见丝毫做作与羞涩,他不敢置信的暗自睁大了眼睛,只想认真看下对面站的女人。
白天看过的老样子,面部情绪没有半分波澜显得很稳定。
行为有别于外面的价值观,寒庄人不忌讳讨论男女之间的问题,偏偏又有不能逾越的规矩。
致使周娣看到尹托神情上出现的变化,满以为对方弄错自己想要传递的意思。
紧接前面刚讲到过的话,她往下又继续说起来,“我讲的今后日子,那意思不包括你住我家的这段时间,总而言之,在我家不能爬我的窗户,因为那样做会导致我的将来不幸福。”
原来游戏规则全建立在敬畏之心上?
尹托算是有了些明白,又忍不住从旁暗自数落几句,“你归于寒庄读书识字的人,竟然还相信虚无飘渺的东西,整个感觉真心令人很费解。”
坚决不接受指责,周娣义正言辞的反驳道:“你的观点不对头,正因为我识字,看得懂有关于神灵的故事,内心对神灵更充满敬畏。”
一时间彻底变得没了话想要说。
不过尹托同样明白,这寒庄上下确实像曾载讲到过的样子,迫在眉睫需要好好改变下。
依旧站在床前不远处的周娣,她看尹托又是副沉思状态紧闭嘴巴不吭声,便转身准备走人,却没忘记郑重其事的回头交代,“记住我前面的话,这段时间老实点儿,今后随你喜欢。”
是告诫?还是在做承诺?
尹托有些迷糊,更迷糊寒庄的夜,又是怎样在过的夜呢?
外面,远处,几个男人嘀咕着走向尹托住的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