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想想还真对,大家庶子确实地位尴尬,可也没到半分能力都没有的地步。
柳宝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确实是这话,在扬州,康大少四处走动,康三少哪里能察觉不出端倪。”
元大公子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当即附和,“可不是,康三少可不是半点用处也没有的。再说了,当初在我的婚礼上,廖家可是闹了一场的。”
大概是想起自己也是庶出,甚至比康三少还尴尬的长子身份,元大公子脸上阴沉了不少。
柳宝想起表哥婚事上的波折,很是生气,“这廖泰永忒不是个东西了,若是那日真叫他成了事,表哥的婚礼势必就要成了笑话了,亏的表嫂和邵小姐都机灵。”
可不是,元大公子多少知道那场波折,既是人家看不上廖四的身份,也是看不上自己这个庶出长子的身份。
凭着这个,他也不能叫廖泰永得逞了,那不是打他脸吗。
柳宝没留神表哥越发黑如墨的脸色,说完,又皱眉道:“康三少的消息,不会是那次从廖司令书房得来的吧?”
元大公子也有此担心,淡淡地道:“也许,只不过,若是真如此,日本人怕是也要掺和一脚,这就不好了。”
柳宝阴沉着脸,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若是做汉奸,还是不会干的。呵呵,这康三少可真给康司令长脸。”
元大公子和康三少接触过,那就是个棒槌还兼着神经质,不是个好人。
怕表弟按捺不住,给自己报仇,他认真地交代道:“阿宝,你可别惹康三少,这人不好惹。”
柳宝还是有分寸的,点头,“我知道,如今正是非常时期,什么事都不能出。”说完,他又道:“哼,等腾出了空,看我怎么收拾他。”
元大公子无语地瞪了眼表弟,“我让你离他远点,你还来劲了。”
柳宝撇嘴,“咱们兄弟几时怕过谁了?”
元大公子叹气,“这不是怕谁的问题,而是值不值得的问题。”
柳宝一听这话,头皮发麻,生怕表哥长篇大论,忙转了话头,“对了,就康三少联络日本人的事,康大少如何看?”
元大公子对康家人并不十分看好,出了口气,往椅子背上一靠,撇嘴道:“康家人多重利,不然康司令也不会逃往北平了。”
柳宝点头,“可不是,康司令但凡有一点血性,也不会抛下将士们独自逃生。”
不愿提糟心事,元大公子撇嘴道:“所以,康三少和日本人的事,我估摸着康大少甚至康司令都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只不过是冷眼旁观,等着捡好处罢了。”
涉及到自身利益,柳宝立马就对邵家的事上心了,“既然如此,康三少的计划咱们就得破坏了,安全送邵小姐去上海,确实是一招釜底抽薪。”
都是聪明人,有志一同地想到了釜底抽薪。
这会子,怕是邵韵诗不想走,也得被元大公子撺掇走。
元大公子赞许地看了眼表弟,“所以,邵家那边你得多关照几分。”
柳宝点头,“不仅如此,咱们还得防着姓钮的那婆娘说动了邵老夫人,定下邵小姐和廖泰永那厮的亲事。”
元大公子看了眼神色正经起来的表弟,暗暗点头,“所以,我才又约了邵小姐,不然,这招釜底抽薪就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