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是,罗大婶可不想因着帮忙,担上什么良心上的负担,到底,她只是个普通妇人。
罗大叔见老伴如此说,脸上也带了些笑,“你帮着想想,哪家需要晚妹子这样的媳妇?”
罗大婶也是真心疼晚妹子,这会子不用为难自家,她自然乐意帮衬。
遂,她低头想了想,便竖着指头,一一算道:“田家家业艰难,儿子又好赌,这样的人家,一般的家庭是不敢要晚妹子的,……”
罗大叔听了,倒也没呲哒老伴,只接着老伴的话,无奈地点头道:“这话是不差,如今晚妹子还添了层失节,就更是难了。”
“可不是这话,如今这寡妇或许容易再嫁,失节就难说了。”罗大婶也是叹气。
罗丛柏则不这么认为,现在这社会早就不比早先了,只要田晚妹人真不赖,再同男家讲明这失节的前因后果,怕是还能多得些怜惜。
但这人选可得选好了,不然,晚妹子日后怕是难过。毕竟,这婚前失节,是个男人可能都有些受不了。除非是那二婚的鳏夫,又或是家境实在艰难。
可这等人,怕是自家爸妈看不上。
想到这,他皱眉道:“我的意思是,不管晚妹子留不留孩子,只要对方不怕田家牵扯,再怜惜晚妹子,穷富倒是无碍。”
罗大叔想了想如今晚妹子的情况,确实不能挑拣穷富。再说了,他本意里也没想过非找那富贵人家,在他眼里,只要家境还行,就好。
不过,就现在这情况?他为难地点头道:“是这话,穷不怕,只要人肯用力气,我们帮衬着寻个事由,日子也就过下去了,只是这样的人家往哪寻去?”
罗大婶见父子俩个,将事情想的这么简单,乐道:“哪里有你们想的这般简单,晚妹子若是寻个头婚的,必定家穷的很,可家穷了,田家就乐意了?”
罗大叔有些不赞同地道:“这还怎么不乐意,就他家那情况,人家肯要晚妹子这样的就不错了。”
罗大叔的话叫屋内暖和的氛围,突然就冷了下。
罗丛柏是个当儿子的,不好说田家什么,只能低头喝起了茶。
罗大婶则没什么顾忌,当即瞥嘴道:“怕是田家正等着拿晚妹子换笔钱财,好替大儿子还了赌债,再多些,说不得,还能替大儿子寻个媳妇呢。”
这事田家还真干的出来。
罗大叔犯难道:“家底子好的,怕是也看不上田家吧?当初晚妹子没出事,家里都没人提亲,这出了事,怕是更难了。”
见老头子还知道田家人的脾性,罗大婶这才和缓地道:“可不是这话,乡里相邻的住着,谁不知道谁,怕是,田家觉得晚妹子这事瞒的好,架不住旁人或许早就知道了……”
说到这,罗大婶突然觉得不好了,忙乎乎地道:“好阴险的田家!”
“老婆子,你发什么疯呢。”听的老伴又骂田家,罗大叔烦躁地呵斥道。
罗大婶这时候可顾不得老伴的话,一把拉住儿子的手,险些掉下泪来。
罗丛柏被他姆妈如此激烈的情绪,弄的很不是滋味,心里酸胀酸胀的。
怕姆妈气晕了,他忙端了茶,喂了她一口,这才轻声道:“姆妈,别激动,有什么事,咱们一道商议着,不会叫人得逞的。”
他大概有些明白,自家姆妈为什么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