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瞥了仇茹倩一眼,道:“我还当你多羡慕呢。”
仇茹倩笑了,“我可不敢羡慕,一来我没那个才华,二来,若是叫家母知道,我可就没机会再出来玩了。”
仇茹倩的母亲也是旧式女子,对女孩子管的比较严,若不是仇父疼爱仇茹倩,仇茹倩这大学怕是也别想上了。
邵韵诗见她没被眼前的繁华迷了眼,欣慰的同时,也起了提点的心思,“茹倩,你这样想很好,伯母的严厉要求,与我们女孩子来说是最好的保护。”
这话?仇茹倩虽不似别的女学生般叛逆,可也烦母亲的严厉管教。
邵韵诗只当没看见仇茹倩眼里的别扭,接着道:“现在有好多的年轻人,标榜什么冲破旧思想,解放自我。可我觉得,有些旧观念还是要守的。”
这可是新鲜话,仇茹倩有些呐呐地道:“没想到韵诗是个守旧的。”
这话不对,邵韵诗斜瞥了眼仇茹倩,“我可不是个固执守旧的,若是如此,能出来上学吗?”
汽车行驶在马路上,外头天已然黑了,点滴晕黄的路灯光撒进了女孩子深邃的眼帘里。
仇茹倩被邵韵诗这一眼看得有些尴尬。
怕邵韵诗心里不得劲,她忙憨笑了声,“也对,你若是守旧的,学肯定是不会上的。不过,你怎么又觉得旧观念要守呢?”
到底上了多年的新学堂,仇茹倩还是觉得因循守旧是不对的。
邵韵诗无奈地看向仇茹倩,“我可没说要守着所有的旧观念,只是觉得有些老传统守着是对的。”
说完,怕仇茹倩还断章取义,她接着解释道:“比如,男女大妨上就必须多注意些。”
“那,那也不能连话都不能说吧?”仇茹倩可是知道老旧的规矩森严得很。
邵韵诗叹了口气,“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谁说连话都不能说了,我只是说,要注意相处的分寸,就比如,王家阿嫂那样,你觉得过了没?”
邵韵诗被仇茹倩弄得很是无奈,难得说起了旁人的闲话。
仇茹倩一听王家阿嫂,当即面皮一紧,那个风姿卓越的女子,游走在男人中间,谈笑自如。要说羡慕,她还是有的,只是这样确实有些不大好。
见仇茹倩微蹙了眉头,邵韵诗知道她心里明白了,也就不再提了。
两人说了一路的话,时间过的便快了很多。
一会儿的功夫,汽车便开到了王小红家的巷子口。
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时,俩人皆有些不舍。
仇茹倩心里有些酸酸地拉了邵韵诗的手,红着眼眶道:“回头,你可要记得给我写信,别又懒懒地不愿意动笔。”
邵韵诗也是感伤,她难得多了俩个好友,就这么又分别,还真是舍不得呀。不过,仇茹倩日后还是要回上海读书的。
遂,她忍了不舍道:“你可真是的,我们过了暑假不就能见了,还红眼睛,叫王萍看见了,肯定要呲哒你。她可是要独自去南京读书的。”
“倒也是,日后我们还能假期见,王萍可是要回南京的。”仇茹倩红了脸,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