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远在苏州的邵韵诗,虽不知道白氏母女俩的谋算,可也是知道她们必定设计了什么坑,倒也防备了一二。
邵韵诗是个有成算的人,一旦对什么事上心,便会细细筹划开来。
只是,这次,她见老姑奶奶这次态度强硬,且事事安排的妥帖,便直接甩手将难解决的北上之事,抛给了老姑奶奶。
如此一来,姑孙俩倒是更亲近了几分。
当了甩手掌柜的邵韵诗,在苏州的日子,安稳了很多。
不过,她过的安稳,接手了棘手之事的老姑奶奶闫老夫人,并没表现的那般轻松,过的可不安稳。
直到某一日,她接到了扬州邵老爷子的来信,这才算是松了口气。
闫老夫人看完了信,端坐在卧房的床榻上。
她跟前只有服侍她的文妈妈。
瞧着老夫人愣神的模样,文妈妈有些担心,小心地问道:“时间不早了,您要不要躺下来?”
闫老夫人只是接了信一时高兴,这才愣住了。
见问,她便道:“成,有事明儿说,这会子不早了,别错了觉头。”
文妈妈一听老夫人要睡,立马上前摆弄床帐。
服侍闫老夫人躺下的文妈妈,见老夫人眉眼带笑,便问道:“舅老爷今儿带了好消息来?”
两人多年的主仆,说话已然没了太多的上下桎梏。
闫老夫人心头大事了了些,也就有心说一说了,自然更没觉得文妈妈僭越了。
她老人家躺着舒坦地出了口气,道:“算不得多好的消息,只是也叫我先松了口气,要知道,到底明康是瞒姑的父亲,这儿女婚事还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这消息虽不是关于送邵韵诗去北平之事,但关系着更令闫老夫人忧心的事。
文妈妈没有别的想法,听了这话,她只欢喜道:“怎么,舅老爷同意插手了?”
闫老夫人叹道:“是呀,我这个哥哥,最是重规矩,内宅的事只愿拿个大舵。如今,也就是关系到瞒姑的未来,他才关心。不然,他怕是也不会给准话。”
其实,老夫人到底离家多年,和哥哥联系的少,并不知道,这些年随着邵韵诗个人才学情操的出众,和邵老夫人以及邵明康的离谱,邵老爷子已然将邵韵诗放在了心上,甚至超过了儿子孙子。
更何况,邵老爷子是个重诺之人,早年辜负了陆老爷子,又怎么能再次失信于人?自然将心爱的大孙女处处事事都放心上了。
且,就算是闫老夫人不去信,他也早就给大孙女安排好了后路,只是,还没到时候告知众人而已。
文妈妈虽不清楚这些年舅老爷的变化,可也知道舅老爷的为人。
听了老夫人的话,她忙摇头道:“舅老爷是个高洁睿智之人,待谁都真心,人虽看着淡,可他老人家在意瞒姑小姐,这点谁都知道。”
闫老夫人点头道:“是,哥哥为人守诺,昔年为了还恩,娶了钮氏,也善待钮氏,只是钮氏心大,养歪了明康,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