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氏必然要多想,邵韵诗抿了抿唇,道:“我在苏州也常和阿彪偷溜出门玩的,有时候没及时回来,被老姑奶奶逮住了,她老人就笑骂我是只滑不溜丢的小泼猴。”
这些都是真的,所以,邵韵诗说起的时候,脸上自然就带上了追忆。
陆氏并不十分清楚邵韵诗在苏州的具体生活状态,听了这话,再看看女儿脸上的神色,放心了不少。
“你老姑奶奶是个真心疼你的。”陆氏不得不感叹,若不是真心待孩子,女儿也不会有这些孩子气的举动。
邵韵诗对老姑奶奶的感情很深,听了这话,心里高兴,“嗯,老姑奶奶拿我当亲生的。”
陆氏知道老姑奶奶一生无亲子,替她惋惜的同时,也交代女儿,“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姑妈她老人家。”
邵韵诗认真地应了声。
这个话题稍微沉重了些,陆氏又笑问道:“你刚才提的那个阿彪是谁呀?”
邵韵诗见母亲看着自己发笑,知道她是想岔了,忙道:“阿彪是闫家嫡支二房的,和我同岁,我们是极要好的朋友。”
她这话回的坦荡。
陆氏对闫家的事还是知道点的,想了想,也就知道闫彪是谁家的孩子了。
瞧着女儿坦然的小脸,陆氏知道自己刚才想岔了,便叹道:“你真就没什么要同娘说的?”
邵韵诗其实并不想此时说起某人,一是害羞,二是不知如何说。
可?想了想,邵韵诗还是道:“娘的意思是?”
陆氏见女儿迟疑的小模样,笑了,“娘的意思,你难道不知道?”
舍不得女儿为难,她又道:“瞒姑,若是你有心仪的男孩子就告诉我,若是没有,我就得给你相看安排了。”
邵韵诗听了,傻眼,顾不得其他,“啊,这会不会太早了些?”
她实在没想到仅仅一段谈话的功夫,这位亲娘居然变强势了。
“早什么早,我有你这么大的时候,都……”陆氏一秃噜出了这话,当即住了口。
缓了下情绪,她才接着道:“总之,十七岁不早了,若是不早点定下来,留着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琢磨去?”
邵韵诗自然也是怕自己的婚事出变故,听了这话,迟疑了会,问道:“您大概想给我寻个什么样的人家?”
这话问的有些奇怪,陆氏细细看了眼女儿,心头一跳,“瞒姑,你真有认识的男孩子了?是同学吗?”
这话陆氏问的有些小心。
邵韵诗看了眼一脸忐忑的母亲,暗叹了口气,一咬牙,点头道:“嗯,是有了。”
如今时间不等人,不说扬州有老祖母虎视眈眈的,就北平那边的邵教授,也是有权决定她婚事的人,所以,她想信眼前的母亲。
还真有心仪之人了,陆氏听了,一时激动,驻了马,小声追问道:“哪家的公子?”
邵韵诗既决定了同母亲说心里事,便没打算瞒着,摇头道:“不是大家公子,是扬州乡下的一位少年。”
啊?!这个消息可真是太震撼了,不是陆氏瞧不上人,而是陆氏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儿平日里深宅里待着,怎么就能认识乡下小子了?
听的陆氏惊呼,邵韵诗心头一沉,坚持道:“那家人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