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家坐好后,陆老夫人直接问道:“可是有事?”
陆老爷子也沉了脸,对陆六顺道:“厂子里的事,我知道就行了,回头咱们再说,别叫你娘她们跟着瞎操心。”
他这是以为陆六顺来说工厂的事了。
老爷子这么一说,陆老夫人母女俩个都提了心。
陆氏直接追问道:“怎么回事?难道厂子里出问题了?怪不得前些日子,你和麦家表兄们说的话奇奇怪怪的。”
陆老夫人倒是不怎么上心厂子里的事,见老爷子摇头,便接话道:“男人们外头的事,我们不问也罢。”
其实,私底下陆六顺还是喜欢将外头的事,说与陆氏听的。
不过,今儿时机不对,他又见老爷子和老夫人都摇头,便跟着道:“厂子里好着呢,那日我们说的也不是厂子里的事,而是商会里的事体。”
商会里的事,陆氏也就不过问了。
陆老夫人见丈夫并不着急,知道女婿没瞒着什么,便转而问道:“你们一道来,可是要说孩子的事?”
别看陆老夫人万事不问,可心里明镜似的,所以,家里谁都不敢小瞧了她。
陆氏点头道:“嗯,正是瞒姑的事。”
“瞒姑有什么事?难道她要走了?”陆老爷子当即不舍地道。
一听说瞒姑要走了,陆老夫人也有些受不住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瞒姑待她的孝顺,那是有目共睹的,也因着瞒姑的存在,家里再不复往日的那点点低沉了。
按着老夫人的心思,直接留下瞒姑,上学在青岛也是可以的。
陆老爷子见老妻神色哀伤,知道她是真将瞒姑那孩子疼心里了,也不知如何劝。
见父母心情不好,陆氏忙道:“不是瞒姑要走,是另外有事。”
见不是孩子要走,陆老爷子夫妇俩个都松了口气。
陆六顺瞧着一惯八风吹不动的老爷子,今儿居然因为瞒姑要走就如此失态,可见老爷子真是将孩子放心坎上疼了。
当然,他也疼瞒姑,在他心里,孩子就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知道不是孩子要走,陆老爷子人便稳了下来,对女儿道:“有事就说吧,我们好一块参详参详,别叫孩子没了主意,再走了。”
说这话,老爷子也是十分期待外孙女能留下的。
至于要说什么事,老夫妻俩个对视了眼,多少心里有那么一点数。
陆氏听了父亲的话,多少知道点他老人家的心意。再想想前些日子同父母露的口风,她有些忐忑,期待丈夫说的消息是好的。
消息是陆六顺着人打探来的,事情便由他说了。
随着陆六顺的介绍,陆家三口,面色越发郑重,甚至有些怅然。
陆六顺心里也有些不得意,他如今对瞒姑也是当亲生的。这么好的女儿,他也是舍不得低嫁了。
陆老夫人听完,当即就有些不得意了,“这,这条件也忒低了些,不是说咱们家就有多了不得,也不是我眼光高什么的,就咱们家瞒姑,你们说说,她值不值得最好的?”
陆氏自然也不太满意,嘟着嘴道:“也不知瞒姑那孩子怎么想的,不行,我得同她说道说道。”
陆六顺倒是没有说什么,他等老爷子表态呢。
家里,陆老爷子对扬州的事知道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