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顾忌着有人,凌珠发泄了会,便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
怕她尴尬,邵韵诗还体贴地给她递了方帕子。
凌珠平静地接过了帕子,轻轻抹了抹脸,红着眼睛道:“其实常大哥是赌气离家的,本来家里想叫他考商学院,可他偏爱从军,为了这个,家里闹的不轻,常大哥这才和家里断了联系。”
邵韵诗绝对是个好听众,知道姑父寻的这个人就是常姐夫了,松了口气,她便认真听凌珠叙述了。
凌珠说了开头,人便清明了几分。
她见邵韵诗认真地听着,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多谢妹妹费心,若不是妹妹帮忙,常大哥远在武汉,我这辈子怕都寻不着了。”
邵韵诗早就料到常姐夫和家里有番事故,这才会断了音讯。
听了这话,她算是解了疑惑,便道:“既然寻到了人,你可有什么打算?”
凌珠听了,红着脸道:“我自然是要去寻他的,虽说一晃我们也有几年未联系了,可好歹的我如今也就他一个亲人了。”
倒也是,不过?邵韵诗试试地不知如何开口。
凌珠是个大气的,见邵韵诗如此模样,知道她担心自己,便道:“妹妹和我还见什么外,我也没了家人,早就将陆家看成娘家了,妹妹有话就说吧。”
见她如此,邵韵诗便直言问道:“东北战乱也不是一时半会的,怎么常大哥没回家看看?在一个,你们怎么就几年不联系了?”
这些疑惑,陆家人早就奇怪了,只是不好当着凌珠的面说。
面对邵韵诗的质疑,凌珠只是苦涩一笑,“常家和我凌家还是有些差别的。我家是真正人口简单,小有家资。而常家就不同了,虽说老一辈早就离开了王府另谋了生路,可多年的王府经营,也还是有着不菲的家业。”
这话,听的邵韵诗心头一沉,不觉皱眉看向一脸绯红的凌珠。
凌珠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并没注意邵韵诗的神色,只继续道:“两家因着拐着弯的亲戚关系,便定下了我和常大哥的娃娃亲。”
“娃娃亲?”邵韵诗心头越发沉重了几分,她本来还以为两人是青梅竹马互有情义才定了亲的。
凌珠‘嗯’了声,接着道:“常大哥一直待我极好,只是到了要上军校的时候,他同家里闹的很了,我也劝了劝。”
大概是极后悔当时的举动,凌珠说到这明显停顿了不短的时间。
邵韵诗也不催,她知道,当理想和现实出现出入的时候,人往往是不理智的,想来两人之间肯定会闹的不愉快。
果然,凌珠红着眼眶道:“我这一劝,常大哥好似生气了,离家之后,只给我来了一封信,便是叫我帮着照顾父母。”
邵韵诗早就料到会如此,叹了口气,“既然有信,那就有地址了,你没回信?”
凌珠摇头道:“常大哥的信并没写地址,大概是怕我透露出去,被家里人知道吧。”
这还真有可能,邵韵诗无语地看着一脸迷茫的凌珠。
凌珠完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涣散,没有焦点。
喜妹有些担心,想摇一下凌珠,被邵韵诗拦了下来。
邵韵诗知道凌珠是个克制的人,肯定能很快镇定下来,若是被喜妹摇醒,就有些尴尬了。
果然,没用多久,只见凌珠深吸了口气的,顿了顿,便回了神。
她大概是真有些想不通,遂,看向邵韵诗,带着迟疑道:“我也想问问他,为什么东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没想着回家看一看?还是说,他,他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