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韵诗得了爷爷一白眼,悄悄松了口气。
邵老爷子哪里不知道孙女故意搞怪,瞧着她怕怕的模样,笑了笑,顺势道:“你既然感念你章爷爷的好,回头再给他的老寒腿看看。”
章老管家年轻的时候很是吃了些苦,尤其伤了两条腿。
早些年,邵韵诗知道了这事,便开始给他调养了。不然这么些年下来,他肯定躺床上下不来了。
所以,章老管家一直待邵韵诗好。
且,邵家的许多事,只要是不利于邵韵诗的,章老管家都悄悄地给摆平了。尤其是往北平派去的一些人,就是章老管家的心腹。
这些邵韵诗其实是知道的,所以,这么些年,她待章老管家也尽心。
听的爷爷说这话,邵韵诗皱眉道:“章爷爷的老寒腿又复发了?”
说起这个,邵老爷子拧眉点头道:“可不是,本来你给他看的已经快除根了,谁知道,前几日露面结了冻,他一个没留意,人出溜到了水里,这不发了寒症了。”
她说今儿怎么没见章爷爷亲自捧茶来,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邵韵诗不解地道:“家里不是日日有人打扫吗,怎么就踩了冰了?”
听了这话,邵老爷子老脸一沉,憋起了气。
邵韵诗一瞧不对,就知道这里头有事,怕还是不小的事,便沉默不语了,对邵家的其他人,她素来不多嘴。
见大孙女这般,邵老爷子既欣慰又心酸,更觉愧疚。拿二孙女一比,那孩子简直不能看。
老爷子其实早就知道二孙女不是个好的,可再在没想到,这孩子心思能如此毒辣,居然叫人做了这么个局,来害老章。
亏的老章的老寒腿好的差不多了,不然腿上使不来劲,人在水里,那就没法子了。
想到此,邵老爷子决定不替某些人瞒着了。
遂,他看了眼大孙女,郑重地道:“这事是二丫头找人做的。”
“啊?!”邵韵诗既吃惊于邵秀雪的毒辣,又吃惊于老爷子能告知。
邵老爷子听的大孙女的呼声,叹道:“那就是个蠢的,既然心狠了,就该做的干净点,没想到畏首畏尾,叫老章查到了。”
老爷子这么说,邵韵诗知道,他并非巴不得章爷爷出事,而是单纯地鄙夷邵秀雪罢了。
邵韵诗暗暗咂了声,有些吃惊地道:“二妹妹为什么做这事?”
为什么?还不是短视肤浅闹的,邵老爷子不屑地撇了撇他的胡子。
邵韵诗见爷爷气的不行,也不好说什么劝解的话,只憋着喝茶了。
邵老爷子见她如此淡定,又不舒服了,冲着人冷哼了声。
被爷爷吹胡子瞪眼地盯着,邵韵诗这茶算是喝不下去了,“爷爷,你若是不想说,就别说,我不介意。”
这话更叫老爷子无力。
叹了口气,他道:“算了,二丫头的事不提也罢。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事,只是想叫你日后注意点她,这丫头心思不纯,不宜相交。”
这话?邵韵诗转头看向老爷子,呐呐地道:“爷爷这是叫我日后别认二妹妹?”
这丫头,邵老爷子不点头也不摇头,只道:“这认不认的在你,我只是告诉你,有些人的愚蠢不仅能害了自己,也能连累了旁人。”
但凡关系到邵老爷的事,都是一笔糊涂账,邵韵诗巴不得不理会呢。
如今爷爷发话,她便顺势点头道:“知道了,爷爷放心,我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