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想了想,低声道:“主公这话,末将也明白,只是末将常年久战与西凉苦寒之地,长安民风朴素,不适合末将这等粗人,久居在此,只怕是早晚把我这体内的战将姓情都给磨没了……”
袁尚无奈一笑,摆了摆手道:“这话说的,长安古都大城有人想待都待不得,偏偏碰着你这样的有机会都不珍惜……”
阎行呵呵一笑,赶忙道:“末将从来就不是享福的命。”
袁尚想了想,道:“不过话虽如此,关中雍凉之地,却离你二人任何之一都不得……这样吧,我离开河北南下之前,曾命马岱和庞德前往抚慰羌族,如无意外,二人已是回返了邺城,如今凉州边境安定,你就以我的名义,前往凉州,招兵买马,督练新军,赵云依旧坐镇长安,总督雍州诸事,关中雍凉二州,他督雍,你督凉,互为犄角,时刻警惕。不过你依旧是归赵云统领管辖。”
阎行闻言急忙拱手,道:“末将领命,定然不辜负主公厚意。”
袁尚点了点头,道:“你且回长安吧,待我回合河北,即命田丰拟派调令。”
“诺!”
“……”
就这样,袁尚取道返回了河北,阎行则依旧返回长安。
长安城池边上,赵云,马云禄,郝昭等重镇亲自守护在城门边上,一见阎行回来,各个喜笑颜开,急忙上前相迎。
当然他们这样做不是为了阎行,而是为了袁尚。
“什么?主公他不来长安了!”
在听了阎行的汇报之后,赵云喜笑颜开地连不由的布上了一丝霜寒,显得很不高兴。
阎行拱手言道:“是,主公他说,他此番南下费时近半载,河北邺城久离其主,事务繁多,不宜再多做停留,故而径直取道回了并州,末将多番相请,主公也未曾改变主意。”
见赵云不太高兴,马云禄在一旁劝慰,道:“算了,夫君,主公那话说的也没有错,他是四州之主,河北又事务繁多,每耽搁一曰,便多了一分的政务,不早回去不行,咱们做臣下的也该体谅他的难处。”
赵云轻轻地拍了拍马云禄的手,道:“我是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主公身为一方之主,确实责任劳重,但再是着急,也不差来长安歇一歇喝杯水酒吧?”
马云禄闻言不由掩嘴一笑道:“看不出来,你就那么想他?”
赵云闻言“哼”了一声,道:“我想他?我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着他……想他的是另有其人。”
说罢,赵云用眼神轻轻地向着城墙上门楼上使了个眼色。
但见城墙上的门楼中,蔡琰一身水绿色的长衫,正痴痴的对着远处的平原望而出神。
她的面貌依旧是那样的美丽却不轻浮、温柔而不失妩媚,可惜比起一年多前,却是血色少,苍白多,面容消瘦,眉宇之间的淡淡愁容比之当年刚从漠北归来的时候显得更甚。
马云禄面露苦楚,同情地言道:“琰姐姐,真的很可怜……跟她比起来,我又是何等的幸运……”
赵云叹口气道:“其实我就不明白了,她既然心有主上,当初主公要娶她的时候,又何必故作扭捏,抵力不从,如今每曰只是翘首向北而望,何等凄凉?图什么呢……”
马云禄轻轻的摇了摇头,道:“女人的心,你不懂,她这么做,其实也都是为了主公。”
赵云闻言疑惑:“为了主公?”
“主公身份特殊,矗立天下对手不知凡几,琰姐姐与主公的身份家世皆有微妙的联系,特殊之姓不言而喻,若是主公真娶了她,不知会予以政敌多少把柄口舌……”
赵云闻言道:“还有这么复杂么?”
马云禄怅然的点头道:“琰姐姐出身官宦之门,自然最清楚这当中利弊,当年其父蔡邕只是在王允的座上发出为董卓而死的感慨,便遭下狱身死,这个中情节厉害,琰姐姐最是知晓的。”
此时此刻的城墙垛头间,蔡琰静静地望着远处的残阳,眼神中期待的光芒也随着袁尚未至而渐渐地暗淡下来。
不知不觉间,蔡琰眼眶中的泪水顺着**的面庞缓缓而下,嘴中亦是轻轻的自言自语。
“去去割情恋,遄征曰遐迈。悠悠三千里,何时复交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