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然就是轮到王异了,但见她急忙冲着三位夫人施以下人之礼问安。
甄宓好奇的上下打量了王异几眼,开口问道:“蓝眼睛……黄头发……你是西域人?”
王异毕恭毕敬的答道:“回禀夫人,奴婢是羌人,只是有西域血统而已。”
甄宓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见袁尚突然道:“这女子全族为宋建所灭,孤苦无依,我看她可怜,权且收在身边当个侍婢,现在回府了,就交给你这当主母的留在府内统一管理,她手指头挺有劲,捏得一手好脚。”
甄宓似怨似娇的白了袁尚一眼,然后挥挥手道:“王女,你且跟着青儿下去休息吧,日后留在袁府。就给我当个贴身侍婢,我们家家规不多。却是严谨,来日我在让人好好的告诫你一些应注意的事。”
王异忙道:“奴婢谨遵主母之命。”
待王异随着青儿走后,袁尚一把拉过甄宓,对着她低声言道:“我把这女人交给你,不光是因为她孤苦无依,实则是想让你帮我查一查她的底。”
甄宓微微一笑,道:“我早看出来了,一个婢女。千山万水的从西北带回这,肯定是有事……你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袁尚捋顺了一下思路,随即将个中之事讲给了甄宓听。
“……我目前搞不清这女来我这里到底有无异心,或者是有什么图谋,留她在我身边不方便查探,夏侯涓和吕玲绮的智商又不够帮我办这件事。唯有你才行,帮我好好的探探她的底,看看她是不是有所图谋,背后又是否还有什么人。”
甄宓闻言,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想了想。点头道:“想查她,倒也是不难……不过万一她真是图谋不轨,或是背后有什么人,我怕咱府中的家丁会不堪大用,你需得借我些人手。作为调度。”
袁尚闻言点头道:“这都没有问题,你想要谁?”
甄宓琢磨了一下。道:“把你贴身灰霜营的护卫调遣十个身手高的给我用,还有刚才那个童渊,他不是枪神吗?你跟他老人家说说,也暂时留在这,保护我的安全,安全做足了,我才敢放手试她!”
“安全?”袁尚闻言有些好奇,道:“让你帮我查她的底,你把你自己保护的那么囫囵干什么?”
甄宓用修长的细指轻轻一点袁尚的额头,笑道:“你啊,带兵打仗都打傻了,这女子到了你身边,若是真有目地,最多不超过三种可能,一是要你命,二是探军情,三是寻机挟持,不外乎这几种情况而已,前两种现在差不多可以排除了,只剩下这最后一种,我估计她想挟持你只怕是没戏,我把她留在身边,慢慢的转移其注意力,让他把心思放在我身上,看看能不能露出马脚……”
袁尚闻言一愣,仔细琢磨后,点头道:“夫人言之有理。”
甄宓微微一笑:“不过这事确实有些危险,我若是自己一人倒也不怕,只是现在我怀了孩子,万万不可让孩子有失,所以说才问你借人喽。”
袁尚闻言恍然,冲着甄宓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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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袁尚回到河北,与家人团聚之际,曹军的新任征东将军暂代徐州牧之职的郭嘉,也领着五员大将并军马,赶到了徐州。
进入了徐州之境后,被郭嘉最为重视的此番东征的第一大将的张辽,似是有所感慨,一路之上寡语少言。
郭嘉似是看出了张辽的心思,到了彭城之后,随即找张辽来单独谈话。
“文远将军,郭某看你这一路上的样子,都是心不在焉的,怎么,重回故地,思念旧主了?”
张辽闻言顿时一惊,急忙单膝跪倒,道:“先生明鉴,绝无此事!”
“嗨~~”郭嘉随意的一摆手,道:“郭某又不是问你的罪,你至于这么紧张吗?思念旧主也不是什么错,再说了,当年,你与吕布也算是莫逆之交,他待你如弟,你视他如兄,更有一个与你为肝胆相照生死之交的高顺,可他们两个都死在了这片土地上,你触景伤情,也是正常的。”
张辽闻言默然不语:“…………”
郭嘉闻言幽幽的道:“袁尚那位如夫人是吕布的女儿,那女人当年跟着袁尚上过几次战场,郭某听人说,她对你,似是恨到骨子里去了?”
张辽闻言,无奈一笑,道:“我背叛了温侯,降了先主,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郭嘉长叹口气,摇头道:“她恨你是应该的,你背叛了吕布这一点毋庸置疑,不过郭某也觉得,她在恨你的同时,其实也应该好好的感谢你一下,这么多年了,若不是有你在,以先主的秉性,吕布在许都遗留下的那几个夫人,只怕都已经被先主强纳入房中了……张辽啊,不论你是否背叛了吕布,但你在曹营,确确实实的替吕布守护了身为男人的尊严,这一点,郭某觉得,谁也不能够否认的。”
张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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