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为了省钱,宋简茹只要了一间大的,宋英娘又不同意了,“我弟是男人,给他单独一间。”
哎呀我的个娘,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分男女,没睡大街就不错了,不该省时要省,该省时不省,宋简茹忍着脾气,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站在柜台前,“掌柜的,就一间。”
说完,抬手就交了五文钱,把她心疼的不要不要的,肉疼的看着五个烧饼飞走了。
“媳……”男女七岁不同席,三字经早就滚瓜烂熟,宋梓安的眉头能夹死苍蝇,站在柜台前一动不动。
宋英娘生气的抬步跟上:“茹娘,你给我站住。”
宋简茹在前面走,头也不回,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身上有。”意思是,你不想省钱,那就出五文再订一间。
花了钱的客栈就是不一样,门内有门栓,四个女孩在里面睡,挺安全,一夜好眠到天亮,直到天亮下楼,宋简茹才发现宋梓安爬在柜台边的小桌子上睡了一夜。
这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梓安起身理理衣裳,“我是男子,在那里都方便。”一点也不计较没给他订房间的事。
‘小丈夫’整天坐在门槛上练字,十指不沾水,宋简茹一直担心他是个糊涂的‘孝孙’,愚笨的‘读书秀才’,怕他是个废人,没想到竟能爬在桌上睡一夜,幸好懂点事。
“我去街上买早饭。”
“哦。”宋梓安说,“我跟你一起去。”
宋简茹摇头,“你就在这里等会,我马上就回来。”
宋简茹一个人上街买了两个烧饼回来,五人分了,吃好后,她说,“你们呆在客栈不要乱跑,我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地方要帮工的。”实际上,她是去看看能做什么小生意。
只是买来没多久的童养媳,宋英娘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她的所作所为,说她像‘长姐如母’都不为过,想到这四个字,她咬牙,心里一阵难过,她没能完成父亲交待的事,没能照顾好弟弟妹妹,她感到内疚,“我……我跟你一起去吧。”
宋简茹摇头,指指她身上,“还是不要出去了。”身上有钱,危险,要是被人发现抢了,就太得不偿失了。
“你……”身上也有钱,宋英娘心道,我还比你大一点呢,要是出去找工,也应当她出去。
感觉到她的别扭,宋简茹如何不知,可她只是外表比她小,灵魂都能做他们妈了,“不了,还是我出去吧,我识字、识数,一般人骗不到我。”
一句话就堵住了仍要逞强的宋英娘,她眼睁睁的看着弟媳妇一个人出门了,还真是奇怪,她竟一点也不担心她逃了。
信任,从来不是用话说的,宋简茹所做的一切,早就让他们信任无比,甚至,冬娘与玲娘认为,她就是她们的二姐。
留陈镇比较大,虽然也受青黄不接的漕运影响,却没那么厉害,河面上的船只仍旧不少,晚上做些小吃食在码头上卖,应当可行!
宋简茹观察了三天,了解了三天,不能说摸透了码头小摊的行情,至少懂得交保护费,她蹲在码头不完处,与一个叫化子聊天。
“刚才过去的就是码头的地头蛇?”
叫化子点点头,“嗯,可凶了。”
肥头大耳,一脸横肉,对得住凶神恶煞的称呼,宋简茹等地头蛇返回时,她立起小身板,一脸带笑的迎上前,“宝二爷,你老忙哪?”
“嗯?”刘二宝铜眼一瞪,那来的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