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马车刚到驸马府大门,门口就有公主的人守着,“郡王,茹姑娘,公主有请——”
公主请赵熙正常,干嘛请她呀,她心虚的看向赵熙,“公子……”还有些害怕,不会又有人告状,她夜不归府吧。
“走吧。”赵熙挽上她的手,带着她去了公主起居院。
惠平公主看着儿子拉着通房丫头的手进来,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是正常男人,喜欢女人,忧的是儿子怎么还不行房。
“玉琴,给茹……”茹姨娘、宋氏……惠平公主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称乎这个丫头。
“公主?”老嬷嬷不解。
“给她搬个绣墩。”
“是,公主。”
太阳从那边出了,赵熙公主娘竟给她赐坐,真是‘受宠若惊’“多谢公主。”
“熙儿——”
“母亲。”
“茹丫头的身……”今天大年初一,惠平公主意识到这点,“过了正月再说。”她说,“过来,陪母亲一起吃晚饭。”
“是,母亲。”
母女二人入坐,宋简茹站在赵熙身边帮他布菜,他们还没吃两口,驸马爷从外面进来了,丫头婆子们纷纷行礼。
上官文卓径直坐到了主位,“拿碗筷!”
老嬷嬷偷偷瞧了眼公主,见她没有异样,连忙让丫头们拿来碗筷。
宋简茹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饭,不过没人说话,气氛怪异,不言不语吃完了晚饭。
一直到饭后消食,驸马爷才开了口,“玄儿,过了年,你已二十,已到了成家的年龄,这两天,太后问了你母亲的意思,我打探了圣上的意思,他们都有意旁枝没落的宗室女,再不就是京中四品以下官员的嫡长女,为了你的仕途,我劝你选择四品以下官员嫡长女,官员还有升迁的机会,但是没落的宗室什么机会都没有。”
就像他这个驸马,一辈子都没有起用的机会,儿子好不容易有机会得到度支副使,得小心经营才是。
惠平公主刮了眼上官文卓,“小官小吏家的女儿怎么能撑起熙儿的中馈?”
“不还有你这个公主婆婆教导?”
惠平公主讥笑一声,“京中高门也不是没有娶过小门小家嫡女,一个个都把家理成什么样子,你没看到?哦,我忘了,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在外,那里能知道京中的事。”
“在玄儿面前说这个干嘛?”上官文卓不满的别了眼惠平公主,“新年第一天,我不想和你吵。”说完,起身,“玄儿,为父希望你做个拥有实职的权官,千万不要意气用气,要是圣上或是太后帮你指婚的对象不合意,一定要想办法推托。”
宋简茹悄悄瞄了眼赵熙,他半靠在圈椅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好像讨论的不是他的婚事,而是别人的事,上官驸马对他说话,他眼皮要抬不抬,看着急死个人。
“玄儿,你听到为父的话没有?”果然上官文卓急了。
赵熙这才慢慢抬眼,“知道了!”极为敷衍。
驸马爷如可看不出,气得鼻子就差冒烟,伸手就指他,“你……”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抬头,发现丫头婆子都在偏厅,用力垂下手,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赵熙垂眼。
惠平公主微微一笑,朝儿子道,“母亲会为你选门好亲事,绝不委屈了你。”
赵熙起身,拱手,“多谢母亲。”
“熙儿——”公主伸手拉住儿子的手,“母亲不希望你……”大概也意识到丫头婆子一大堆,叹口气,“找个好妻子才能过好一辈子。”
“嗯。”赵熙松了母亲的手,“天色不早了,母亲早点休息,熙儿告退。”
宋简茹跟在赵熙身后,也给公主行了礼,惠平看到她,目光意味深长。
一直走到门口,宋简茹都感觉公主的目光没有移开,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回到起居院,宋简茹找小喜儿一起洗漱,她没动,“怎么了?”
“刚刚小查儿对我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三天不在府里,说几句话很正常。
“他……他说,以后,郡王洗漱都由你伺候。”
“什么?”宋简茹一惊,“白天我做饭已经够忙的了,晚上还要伺候他洗漱,那我……”岂不是包全工保姆,她才不干。
小喜儿却道,“我估计郡王已经等上了,你赶紧进去吧。”她轻轻推了她一下。
怎么会这样,三天不在,跟变天一样,宋简茹决定进去跟赵熙说她不要伺候洗漱这样的事,太没有隐私了。
进了卧室,果然,赵熙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洗漱间,而是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书,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她一眼。
候在一旁的小查儿道,“茹姑娘,公主说了,爷以后的洗漱由你。”
“我又端不动洗澡水。”宋简茹直接拒绝。
小查儿愣了一下,偷偷一笑,“茹姑娘,你误会了,这些事,还是我们来做。”
“既然这样,那还要我做什么?”宋简茹不解。
“茹姑娘,你帮爷拿毛巾、递皂豆、擦后……”
“我不要……”老天爷,古人都有什么僻好,洗个澡还让人看,真心受不了。
小查儿尴尬的朝赵熙望过去,赵熙双眸淡淡的看向她,“先从这些事学起。”
这种事要学什么,宋简茹脸涮一下红了,这简直就是……她紧抿嘴,身子侧过,一副抗拒的样子。
赵熙嘴角微勾,放下书,起身。
小查儿连忙道,“小的去倒洗漱水。”说完,就退去洗漱间了。
赵熙缓缓踱步,路过宋简茹,停下,侧头看她,“亲都亲了,还害羞什么?”说完示意她跟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宋简茹气呼呼的跟着他进了洗漱间,找到毛巾、皂豆,搬了个小凳,放到大澡桶边上,又找到他要换的中衣放到澡桶干燥的另一侧。
“公子,你都是个大人了,那能像小孩子一样让人帮忙。”说完,朝他龇牙笑笑,做了个表情包,“太累了,我也要去洗漱了,等公子洗好,我也洗好了,一起吹灯睡觉,多好,是吧。”说完,也不管他什么表情,溜出去了。
小查小润被惊住了,“爷……”
赵熙低头看向衣袍,伸手抚了抚额头,难道这就是他以前不用丫头的报应,现在来个胆大妄为的丫头折磨他?
“爷……”
他挥了下手,示意二人退下。
“爷,要不让我……”
“下去。”
“是”二人轻轻退了下去。
赵熙不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贵公子,小时候住过书院,长大后经常出差,一年前去过战场,他是那种享受得了极至富贵又能承受平凡的人。
没有人伺候,他做的也极好,虽然平时几乎都在伺候中度过。
等赵熙洗漱好出来时,宋简茹已经钻进了她的小被窝,只露出两只眼和头顶,看到他进来,伸出小手朝他招招,“公子,洗的还好吧。”她知道今天晚上小查和小润没有伺候。
赵熙缓缓踱到她床边,居高临下,垂眼看她,面色阑珊。
宋简茹心下不安,悄悄探下被窝,一个蒙头,被子完全盖住了脸,“公子,夜深了,该休息了。”闷闷的声音从被窝传出来。
赵熙仰头,吐了口气,这丫头就是来气他的,就是来折磨他,转身,迈向自己的床,走动之间,某处的中衣几不可见的凸起。
这丫头不在卧室时空荡,在卧室时又……真是……他转头,总有一天公子一定会……
听到脚步声离开,宋简茹悄悄露出两只眼,暗暗松口气,准备露出头睡觉,不妨公子突然转身。
“公子……”她吓一跳。
赵熙深深的看了一眼,又转回头上床休息了。
老天,真是吓死她了。
第二天,大年初二,赵熙很忙,宋简茹醒来时,他已经不在卧室了,三更天就进宫了,没想到权贵也挺苦的,这么早起床,还真不是一般苦。
她慢慢的和小喜儿一起去小厨房吃早饭。
小喜儿好像有话对她讲,吞吞吐吐。
“你想说什么?”宋简茹忍不住问。
“茹姑娘,你那个是不是还没有来?”
“什么?”宋简茹不解。
“就是,就是女儿家的那个啊!”小喜儿着急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