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那花魁,事关风月,最令人津津乐道。范吉的行为起了带头作用,天音阁剩下的两名四时花魁夏夜娘、秋晚儿备受追棒。
连老庆王都没忍住,把人请到府里歌舞了一场又一场。
美色误人,让少年郎的晋王充满好奇心,忍不住去看了几回。接着,晋王一再乔装打扮在夜里溜出宫墙,去光顾天音阁的消息传到远在东郊的元昭耳中。
本想着,城里有孟二和凤阁在,不足为虑。
不料,就在那天,一道旨意将她召回城内。在宫里,永昌帝向她提起嫡子的不长进那是咬牙切齿。
凤阁有公务外出,不在京里,而孟二是个文官。在美色面前,任何仁义道德、圣贤学说都无法约束晋王那颗已被释放出欲.望的心思。
这孩子打小就没有母亲,一直以来的乖巧聪敏让永昌帝对他疼爱有加,格外重视他的培养。
骤然变得叛逆,让皇帝大感震怒,认为孩子是受身边侍候的人的教唆才变坏的。一怒之下,将晋王宫里侍候的人或打杀或打残,再逐出宫去。
孰料,皇帝这一举动彻底让晋王自暴自弃。
不让他出宫,他便留在宫里胡吃海喝,挑逗侍婢,差点没把永昌帝气吐血。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这是皇家嫡长子闹的丑事,先让晋王的三位师父出面解决。
可惜凤阁不在京,就算他在京城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他和孟二就像元昭当初那样,对晋王是恭敬有加。虽说该罚的罚,但碍于身份的尊卑,始终不敢做得太过分。
“朕只能寄望于你了。”想到儿子,满身疲惫的永昌帝一脸失望道。
“那就恕臣无礼了。”元昭把丑话说在前头。
“只要留他一命,随你怎么折腾!”永昌帝对儿子恨得牙痒痒的。
于是,元昭向他讨了两个人,许诺两天后有结果便离开了皇宫。见她这么有把握,孟二忍不住问她到底什么办法?悠着点,别把未来储君的身心弄残了。
“他这样跟残了有何区别?”元昭不以为意道,“少年郎,一时贪图美色倒是无妨。就怕受人教唆,深陷美人窝里起不来。”
孟二听到此处,轻叹了下,没多说什么。仅嘱咐她,届时务必让他在场,以免她一时激进玩得太大无法收场。
元昭爽快应承,带着那两个人回了东平巷。
此时的晋王仍在被关禁闭,从一名内侍的口中得知父皇请了师父少阳君回来对付自己。她特意向父皇讨了两位美女,估计是为他准备的,不禁羞恼交加。
心想,反正自己已经够丢脸了,谁来都一样。索性躺平,爱咋咋滴。
……
两天后的申时,用过夕食的晋王一改前些天的颓废,洗脸更衣,换上新衣冠在自个儿的宫里等候姑母师父的莅临和教诲。
这位师父是女子,不能在她面前太失礼。
谁知,他忐忑不安地等了老半天,师父没来,来的是她身边的东堂和金水。此二人拿了一套常服给他换上,打扮成寻常的富贵公子,然后带他出宫。
以前他换常服出宫总要偷偷摸摸的,眼下一路畅通无阻,感觉特别新鲜。
路上,他一直追问师父到底何意?无奈二人笑而不答,一脸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当马车停在天香楼的门口时,他惊呆了;被二人推搡着踏入天音阁,看到里边早已坐着一个人时,直接吓得倒退几步摔个屁墩,一脸见鬼的表情指着那人:
“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