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之后的唐城,接受了局座警卫人员的搜身检查,腋下枪套里的m1911手枪和三个备用弹匣,还有后腰上别着的短刀,全都被局座的警卫人员取走。唐城对此到是不很在意,局座毕竟能算是高官了,面见局座之前接受一定的检查,也是很有必要的。“一会进去之后,别乱说话!”进门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江和,低声的提醒了唐城一句。
唐城知道张江和的提醒是出自好意,可唐城却偏偏不是一个喜欢循规蹈矩之人,两人跟在蔡秘书身后进门之后,只是稍稍等待,便顺着楼梯上了2楼。局座在2楼有一个办公室,唐城跟在张江和走进这间书房的时候,正好看到面色沉静的局座在发脾气,站在局座桌前背对唐城叔侄两人的那人,此刻正大气不敢出的站的笔直。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宁缺毋滥知不知道?你看看你们招募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街痞混混、帮会分子、溃兵甚至还有无法养家糊口的小市民,这样的人,你叫我怎么可能能放心使用?”许是因为唐城叔侄两人的出现,又或者是因为局座彻底骂累了,一直站着不敢乱动的这位仁兄,终于得以解脱,被局座从办公室里赶了出去。
“都坐吧!”办公室里终于清静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城自己的错觉,局座招呼他们叔侄两人坐下的时候,唐城居然从局座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温和的笑意。“武汉行营那边,一直有人告你张江和的状,说自从张江和调来重庆,城内士绅富商频遭劫难。说你张江和更是在城外设下监牢农场,将重庆城里颇多良家子弟,抓去城外充当苦工。”
局座此刻所说的这些,在唐城听来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他想要出言辩解,却不想局座话音一变,却透出另一番意思来。“委座曾经因为此事问过我的意思,我说我不信,而且总部几次派人来重庆,回去之后都会将调查到的情况直接汇报给我。我这次是提前过来的,我就是想要偷偷的看一看,你张江和到底在重庆干了些什么。”
局座似笑非笑的看向张江和,后者仍是进来时候的那副表情,可唐城却已经有些坐立不安。局座说是提前来的重庆,刚才进门的时候,唐城可是暗中做过观察,结果发现这个院子里的很多陈设和布置,绝对不是新换进来的。这位毕竟是军统掌门人,一旦在他面前露出蛛丝马迹,说不定就会被马上盯的死死的。
“唐城怎么不说话啊?咱们两个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不是还停能说的吗?拿出你跟中统那些人对峙的气势来,好歹你也是军统子弟,不要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样,就只会傻笑发呆。”局座跟张江和寒暄几句之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唐城身上来,话语中更是隐晦的提及唐城跟中统重庆办事处那些人对峙的事情来。
依照张江和之前的提醒,唐城这个时候本该谨慎说话才是,可唐城却是呲牙一乐,随即笑着言道。“伯伯别拿我开玩笑了,要不是中统那些人做事过分,我也不至于跟他们发生冲突。您是当时不在场,您要是当时在场看到那张嚣张欠揍的脸,说不定也会跟我一样,马上打掉那货满嘴的牙才能解气。”唐城口中称呼局座伯伯,着实是吓了张江和一跳,可局座并未因此恼火,令张江和心中暗自称奇。
“当着我的面,出言羞辱家父和姐姐,还威胁说要拿我家人出气,这样欠揍的货色,不揍他难道还要留着他继续恶心自己!”唐城试探性的称呼了一句伯伯,见局座并未生气之后,便渐渐放松下来。“唐家虽说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可家父好歹也是殉国烈士,就是我自己,也为国家做了些事情。中统那个姓钱的,一看就是个酒囊饭袋之徒,我揍他也只是小小的惩戒他一番罢了。”
“哈哈,你小子就是个牙尖嘴利的!你都砸掉人家满嘴的牙齿了,难道还真的想要了人家那条命啊!”唐城此刻言语轻松,和局座之间的交谈,宛如家中子侄和长辈间的日常交流,这倒是有些和了局座的心意。“你且放心,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中统那边的错。我也找人警告他们了,那边保证以后不会找你的麻烦,那个姓钱的,也已经被调到北平去了。”
“我才不怕他们找我的麻烦!再说也不是我小瞧了中统那边,再惹了我,我还揍他们,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几个能打的。”心里明明已经得意的快要冒出鼻涕泡来了的唐城,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里,到是看的局座暗笑不已,心说唐城毕竟年轻,还不知道中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