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贼子听着,现在投降,还能饶尔等不死,若是等到攻上山去,鸡犬不留。”
十几名甲士在山口前大骂。
徐成带着人朝山下骂:“有种尔等就来攻山!”
张遇这么多人马,一路从许昌赶来,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没有多少废话,几颗石头呼啸着划过天空,落在隘口下面,守军指着投石车哈哈大笑。
李跃骂了一声,“他们是在测试射程,你们笑什么,快躲起来。”
果然,第二轮砲石很快就来了。
仿佛炒豆子一般,砸在狭窄的关隘上。
“轰”的一声,木梁承受不了砲石连续击打,倒了下去,掀起一阵灰尘。
伤亡几乎没有,但山下却一片欢腾。
“将军!”徐成将李跃从灰尘中捞起。
“无妨。”李跃吐了一口灰土,见周围并无伤亡,也就没责怪徐成的豆腐渣工程。
下面砸了一阵,又射来一阵箭雨。
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压的山上抬不起头来。
敌军的三百余甲士在箭雨的掩护下开始攻山。
土垒上、枯树上,到处插着羽箭,仿佛枯树长出的枝条。
有钱人打仗都不一样……
黑云山的箭都舍不得射,射出去了还要找回来,哪像今日,不要钱一般撒出去。
敌方甲士开始爬山,第一道关隘并不陡峭,但即将靠近时,忽然脚底一空,最前面的六七人陷了下去……
敌军一阵慌乱。
就在此时,徐成提刀而出,大吼一声:“杀!”
等候多时的敢死营一拥而上。
手上提盾牌短斧、短戟,上去就是一阵乱撞乱劈。
他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很多人还光着脚,却异常凶悍,一出手就是与敌偕亡的气势,完全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兵法有云:指敌忘身,必死则生。
战场上越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之人,越是活的久一些。
敌人兵力虽多,但在崎岖的山道上无法展开,最前面的几人被撞到劈翻之后,后面的人被堵住。
李跃在后面看的热血沸腾,这徐成虽然相貌丑陋,人也矮小,却头脑灵活,先用陷坑让敌人慌乱,然后再以轻兵盾牌重武器主动出击。
最大限度的发挥了己方优势,敌人的每一步都被他算计了。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敌军扔下几十具尸体便仓皇逃窜。
徐成没有追击,而是赶紧让敢死营的人打扫战场。
铁甲、兵器、衣物……
片刻之后,那几十具尸体被扒的一丝不挂,手法极为熟练。
其他人赶紧拔地上、树上的羽箭,一捆一捆的抱回关隘里面。
敢死营欢欢喜喜的退回,将弄来的东西披在自己身上,有些不伦不类……
“尔他日必为大将!”李跃手抚徐成后背,不吝夸奖。
这一仗打的太漂亮了,即便是李跃自己来,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
周围投来艳羡的目光。
“多谢将军栽培!”徐成客气上了。
他一本兵书都没读,用兵却如此老辣,天生就是将才。
虽然只是一场小胜,却极大的打击了对方的嚣张气焰。
对方士气有些低靡,战鼓不如刚才那么响亮,士卒也没有刚才的趾高气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