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为何要将玉玺盖印的事情交给你?难道他不怕你瞎弄么?那贾南风都拿不到这个权利。”
“大约我长得美吧。”此话一出,连一旁的许鹤年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就你这样的性子,也的确是绰绰其华,桃桃流水。”
“所以,这是凤命难违的后半截?”羊献容也已经没有了忌讳,“命这种事情,也真是信其有,愿其无。我倒是想问许真人关于司马颖的这克妻之事,若您看来,这是真的么?”
“这话是我给他的,现在你来问我求证?”许真人翻了个白眼,“就他那种小白脸子,给他做媳妇,不气死才怪呢。必然也是十几个妻妾在家,相互打得厉害。”
“所以,克妻是这个意思?”羊献容满脸黑线,“那现在他一个都没娶进来呀?”
“那不还是因为妻妾打得厉害,没在家里打,而是在外面就打起来了。”许真人甩了甩袖子,“你想管这个事情?”
“那总不能不让人家娶媳妇吧?”羊献容也很是直白,“他年纪也不小了,娶了媳妇就安定下来了。这日子过得安稳一些,或许就不会乱了……”
“乱世很快就到了,倒是你要保护好自己才可以。”许真人看着她,“先皇说我的性子放荡不羁,口无遮拦,喜欢闲扯瞎说,是会给自己招惹祸端的。但今日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没有人值得相信,包括你自己。”
“什么?”羊献容一时间倒不知道要先问什么了。
“不日我将返回南山修行,到时我会将许鹤年留在你的身边,他是当年你老祖母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孩子,所以等我回了南山修行,你就带着他。至少比那几个婢女武功高一些,装神弄鬼也强很多。”
“啊这?”羊献容已经不知道还要说些什么好了,反正就是一个惊讶,和各种惊讶。
许真人又开始诵经,在青烟渺渺之中多了几分神圣。
羊献容和羊献怜就坐在那里,初始羊献容还能听得出他在念的是道家的《太上大光明圆满大神咒品》,慢慢地他念得越来越快,她只觉得有些头晕和困倦,但看向羊献怜的时候,发现她依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华阳宫灯的一簇明亮的灯火,双手覆盖在青铜宫女的头顶,小小身子挺得很直,眼神之中多了几分坚定之意。
许鹤年悄悄来到羊献容的身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真人会为小女郎念诵两个时辰的经文,您若是有事情,可以先回宫去了。稍后我会将小女郎送回天元宫的。”
“之后呢?”羊献容有些不知所措。
“之后,每日清晨我会去接小女郎到璇玑殿,傍晚再送回天元宫。皇后娘娘无须担心,七七四十九日之后,许真人回南山之前,必然也是要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的。”
羊献容心里又是一动,看向了羊献怜。
此时的羊献怜已经闭上了眼睛,神情极为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