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也懒得再说了,反正慢慢她也会明白的。她往两旁的人群中看了看,然后又摸了摸自己耳畔的翡翠绿耳环,随即又点了点头,人群中就有人默默离开了。
此时的慧珠还沉浸在绿竹的那一大堆的话之中,依然没有明白太多。
也走了大半日了,司马衷想上厕所,就拍了拍车辕喊张度。张良锄去后面的车中取了恭桶,羊献容抱着羊献怜从他的车辇中下来,打算去自己的车辇之中坐着。
司马衷还在喊着:“羊咩咩,你别嫌弃朕嘛,等下朕去你那里坐着。”
不嫌弃才怪。
羊献容都想骂人。
那么狭小的空间内当着她的面拉屎拉尿,是有多恶心。更何况,还有个年纪小的羊献怜,这人连这点都不会避讳一下么?
羊献容喊了兰香过来,让她先抱走了羊献怜,自己才在翠喜的帮助下,从皇上高大的车辇之中跳了下来。
司马伦派来“押送”他们的琅琊王司马睿、中书侍郎陆机以及司马伦的贴身武卫张衡都走了过来,他们看到羊献容的时候,都没有行礼,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一下子被这三名成年男子包围住,羊献容也愣了一下,翠喜都已经攥起了拳头,但她还是说道:“无事,只是更换车辇。”
“哦。”司马睿点了点头,又多看了羊献容几眼,并没有半分尊敬之意。甚至那眼中流露出的是男人看女人的审视感,令羊献容极度不舒服,侧转过头去,悄声问翠喜:“怎么没有看到袁蹇硕?”
“刚刚奴婢和兰香也在问这个问题。”翠喜站在了羊献容身侧,遮挡住了司马睿并不友好的目光,“按道理应该是他来护送皇上的,听说这个张衡可是司马伦身边的红人,很是猖狂呢。”
“难道袁蹇硕有了危险?”羊献容一向认为他是司马伦的人,但现在看来,也不是。
“奴婢出宫的时候特意看了看,禁军全都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对,二哥说他们都在校场……天啊,二哥……那天二哥说他们要在北军府,袁蹇硕他们在北五所和校场,实际上就是司马伦已经在布局了,我竟然都没有往这边想。”
“……现在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绿竹刚刚已经找到了几名绣衣使者去打探消息了。”翠喜悄声说道,“女郎,或许,我们现在走,也是可以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忽然听到一阵极为猖狂的笑声,随后走过来一个男人,笑着说道:“羊献容,你也有今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