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两寸长,不深,虽然在流血,但不会伤及性命。
他从怀里掏了个小瓷瓶,撒了些粉末在上面。羊献容立刻撕开了自己的裙角,挑拣了干净的一面递给了袁蹇硕,给张度临时包扎一下。
张度看着羊献容,眼中有泪。“皇后娘娘,老奴无须您这样做的。”
“撕凤袍?”羊献容笑了一下,“这不就是一件衣服,哪里需要计较这么多?”
“多谢皇后娘娘。”张度可没有改口,就像袁蹇硕一样,根本都没有改口。
“麻烦琅邪王再搭把手,把张总管先放到皇上的车辇上。”羊献容可不想让张度躺在地上,“张良锄,你跟着他,等到了金镛城再仔细查看伤口情况。”
张良锄还略略犹豫了一下,才点头称是,帮着把张度挪到皇上司马衷的车辇之上。司马衷在车辇中大气都不敢出,将车帘掀开一道小缝隙向外看着。直到众人合力将张度放到车辇之上,他又往里面挪了挪身子,但完全没有说话。
羊献容看了他一眼,就转头问袁蹇硕:“你这是从何处来?”
“说来话长,若是有追兵……还请皇后娘娘做主。”袁蹇硕又跪了下来,此时羊献容看到贺久年也在其中。
“慧珠。”她喊了一声。因为慧珠还用力绞杀着李明哲,但李明哲的身子早已经不动了。贺久年看向了慧珠,立刻站起身,抽出长刀直接扎进了李明哲的心口。
可能是因为早已经死了缘故,没有血喷出来。
“慧珠,松手,这人已经死了。”贺久年轻轻抱住了慧珠的肩膀,“没事了,我在呢。”
“哦。”慧珠点了点头,舒了一口气,“我真怕自己的力气不够,弄不死他。”
旁人若是这样,怕早都已经躲在情郎的怀里大哭特哭起来。但慧珠收了裤带,重新系好,又拍了拍双手,借着贺久年的力气站了起来,使劲踹了踹李明哲尸身才说道:“我早就想弄死他了,真是太讨厌了。”
贺久年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才又低声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这倒没有。”慧珠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自己的手也都变得有勒痕和通红。
场面挺乱的,张衡忍不住开口:“袁蹇硕,皇上让你守卫宫中,你带着这么多人跑出来做什么?”
“我就是来守卫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袁蹇硕看了一眼羊献容,确认她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才又对张衡说道:“司马伦将我们禁军两千人按在北五所和校场,锁了大门不让出去。这是何意?”
“袁蹇硕,现在司马伦可是咱们大晋的皇帝!你要搞清楚!”张衡不乐意了,矫正他的说法。
“是哦,他当了皇上,是不是想要我们禁军的命,好让你们代替呢?”袁蹇硕也是极为直接地问了出来,张衡的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