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的眼睛赤红,眼中却是混沌一片。
许鹤年已经连续三日下药,令司马越根本没有力气再做什么事情。但是,他不甘心,他在挣扎,他还想要做自己的东海王。
但这般模样,怎么可能还能救得了呢?
羊献容笑了起来,指着床榻说道:“你知道么,你睡的这张床下有因你而死,被你杀死害死的无数人的冤魂,它们会日夜惨叫,撕扯你的灵魂,令你永世不能超生。你信不信?”
司马越看着床榻,流露出恐惧的模样。
张度和大喜已经大步上前,将司马越拖拽到了床榻之上。
果真像羊献容说的那样,司马越的沉重的身子一挨到床榻,这下面竟然发出了类似婴孩女子的嚎叫之声,惨烈异常。司马越又吐了一口血,那叫声就更密集,根本停不下来了。
司马越拼了命地想下来,但张度和大喜死死地按住他,张度甚至坐到了他的身上,那种沉重的压迫感以及无尽的恐惧感瞬间吞噬了司马越的所有心智,整个人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
“去见皇上吧,他还有一百零八种折磨你的手段。”羊献容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转身又走进了黑暗之中。
张度和大喜看到司马越大小便都已经失禁,知道这人也差不多了,所以也跟着羊献容融进了黑暗之中。
那床榻之下,隐藏其中的不过是一只发情的猫而已。
此时,司马越的那些仆从才推门进来。
许鹤年夹杂在其中,装模作样地做法,实则也是在掩护羊献容他们离开这里。
司马越死了,心裂而亡。
暗室里,张度和大喜狠狠地哭了一场,大仇得报,他们觉得此生无憾,即便是此刻立即死了,也对得起这辈子自己的主子。羊献容则是等着他们痛哭完之后,才慢慢地说道:“死不可怕,活着,特别是在这乱世之中活下去才是最可怕的。但你们要活着,要看看大晋的江山被他们这些人祸害成什么样子。我不求你们继续跟着我,因为我已经不是大晋的皇后了。”
这两个人又嚎啕痛哭起来,“我们永远为您效忠。”
“其实,也没什么效忠和追随的意义,倒不如去给皇上守墓吧。这江山怕就此更加乱了,太阳陵那里倒是个避世的好地方。张总管,之前我们不是也把武库的一部分金银挪过去了,想来,这些金银也够你们活好几辈子的……”
“皇后娘娘!”张度浑身都在颤抖,“老奴这把年纪了,给皇上守灵自然在所不辞。但是,皇上也最不放心您……老奴愿意用残躯跟随您……”
“算了,何必呢。未来,我还不知道要如何呢?”羊献容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历史长河,人如草芥。你我不过在夹缝中求生,安生在一隅有多好,何必要活得这般波澜壮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