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渊慢慢睁开眼,瞧着宫秋如的神情看不出情绪。
“额?”要不要这么自负?
“……本宫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
“……”
宫秋如觉得他们之间有沟通障碍,什么叫做他死了她也活不成?他还以为她还能追随他死了去不成?
霄渊瞧着她眼底明显的不认同,冷漠的视线落在她的脖颈处。
宫秋如伸手摸了摸:“怎么?”
霄渊却是笑了,只是那笑容颇为古怪:“本宫还没有告诉你,血咒的毒是能传染的,本宫既然咬了你,那你就是血咒的子体,本宫若是死了,你以为你作为子体还能活吗?”
宫秋如:“……”
“不过让本宫不解的是,以前那些被本宫发作时咬到的人,基本上都活不过月圆之夜的。你,活得倒是挺长的。”
宫秋如继续无语:“……”
那她是不是还要谢谢他的夸奖?
见过无耻的,她还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你咬了我,难道就没有丝毫的羞愧之心?”
“羞愧?”
霄渊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那东西,早八百年就不在本宫身上了。”
宫秋如:“……”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还没困死在这里先气死,她干脆转过身背对着霄渊,直接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霄渊看着她侧过的身体,目光锁在她被打湿的衣裙上,眸仁深了深。
站起身,步伐像极了矫健的豹子,优雅而又危险。
宫秋如觉察到他的动作,回神,眼神里透露出疑惑:“怎么?”
霄渊却是没有说话,在她身前站定了,游离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突然露在外面的嘴角扬了扬:“你真的不考虑给本宫当楼主夫人?”
宫秋如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自然是有的,本宫可以给你权力,在这京中,还没有人敢惹吾十八重楼的人。”
“是吗?”
宫秋如显然不信他的说辞,她可不信他对她一见钟情什么的,所以决定对她非娶不可,“直接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很特别。”
“然后呢?”
“……本宫很懒。既然你死不了,干脆以后都给本宫毒发时给本宫血补好了,你的血,很好喝。”
宫秋如拳头握紧了:“……”
好你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腿风一扫,直接飞跃而起,以随手捡起的石子为暗器朝着对面的男子袭去,招风毒辣狠戾,毫不拖泥带水,厉风毫不留情地朝着霄渊袭去,他面具下的脸看不真切,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是眯了眯,随手一扬,那些快箭一样飞过来的石头都被他轻巧地握在了手里,在五指一捏,那些石子也都化为了粉末。
宫秋如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怒意消了些。
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失了自己的镇定。
慢悠悠停下动作,扬起裙摆就要转身离开,只是在经过深潭边,无意间看见水里的倒影时,她的脸色顿时黑了黑。
她身上原本穿的是雪色的裙袍,因为下水救他的缘故,现在整个衣服都湿哒哒的贴在身上,身体里原本为了固定丰盈的体态而充盈的那些可溶性物质都被水溶解了,此刻露出的身体就是她自己的,那些湿衣服完全勾勒出了她的体态。她淡定的收回视线,继续朝前走,身后却传来一声低沉而又带着莫名意味的声音:“你若是想,本宫会负责的。”
“负责?”
宫秋如头也没回的哼哼:“那你还是先等我什么时候被休再说吧。”
身后的男子听了她的话眉头隆起:“你真的嫁人了?”
“有骗你的必要吗?”
她耸耸肩,继续朝前走。
昨夜加上今天一上午都没有进食,她着实是饿了。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可以食用的野果,不然再出不去,他们早晚会饿死在这里。
宫秋如提着一只野兔回来的时候,霄渊还在打坐。
她权当没看到人,拿出利一些的石子隔开了兔子的肚子,清洗干净,再把一些干树枝点着架起支架就开始烤兔子肉,肉香越来越浓,等可以吃的时候,宫秋如抬头看了霄渊一眼。后者依然闭着眼坐在那里,仿佛入定了一般。
她耸耸肩,吃了半只兔子,留下一半放在架子上,就离开了。
回来的时候兔子肉不见了,她挑挑眉,看了一眼依然没有什么反应的男子,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小样,饿不死你!
她野外生存技能绝对是变态级别的,可眼前这人可就不一定了。习惯了别人来替他安排之后,他生活技能几乎为零,能在这里活下去的可能性自然也是为零。他应该庆幸她跟着他一切掉下来的,否则,他能坚持几天都成问题。
兴许是宫秋如的眼神太过炽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宫秋如就看到一直闭着眼睛的男子露在外面的薄唇抿了起来,再细看,就看到两只耳朵从耳朵尖一直开始红了起来,宫秋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觉得这人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相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定,道:“喂,我们改想想办法了。我刚才看了一圈,发现这里有狼留下的痕迹,现在不确定狼的数量,到了晚上,会很不安全。”
霄渊慢慢睁开眼,看了她一眼,薄唇又抿了抿,才道:“本宫能保护你。”
宫秋如颓败地用手撑在身后:“你没有内力,一只狼十只狼还好,要是来了一百只几百只狼,你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用!”
不是她看不起他,两手难敌四拳。
更何况,“你毒发还没过吧?你难道想毒发时,跟狼比谁能咬?”
男子听了这话,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