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鹰原本以为她是因为欧阳沉醉在生气,可她这样沉默,反而让他越发觉得不对劲。
可偏偏他身体不能动,口不能言。
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心慌、不安,无数的复杂情感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
而就在他的手腕几乎要被挣扎的铁链勒的皮开肉绽时,不远处牢房的尽头,石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脚步声缓缓行来,很杂乱。
大概有**个人。
为首的一个脚步沉稳有力,内力雄厚,不想用他都知道是谁。
狠狠扯了一下手腕,浑身的疼痛早已麻木,他现在根本就顾不上自己,他只想提醒欧阳沉醉去看看她,她到底怎么了?
心疼得难以言喻,他痴痴看着她,猩红的眼眶发红。
欧阳沉醉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阴沉的墨瞳微微一眯,有一抹不舒服闪过。
可想到不久之后这个人也不会再存在世间,他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下巴懒洋洋地朝着秋鹰一点,他身后跟着的人立刻上前打开了牢房的门,“吱呀”的声响很大声,对面的宫秋如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有三个没有穿上衣的刽子手弯腰进了秋鹰的牢房,开始自行弯下腰拿出自己的工具,是几把薄如蝉翼的刀,还有几瓶烧酒,几个瓷碗,一一在地面上排列开,这才转身,对着门外静默背对着宫秋如站立着的欧阳沉醉颌首:“王爷,一切准备妥当。”
“嗯。”
欧阳沉醉不疾不徐地应了声。
这才挥手让其他的几个侍卫退下,眯着眼转身,看向宫秋如,她依然低垂着头,一动不动,他眼底闪过冷光,仿佛是故意说给她听一般,声音低沉悦耳,却冷得让人发寒:“凌迟一共要多少刀?”
“三千三百五十七刀。”
“时间?”
“三日内。”
欧阳沉醉满意的点头,慢慢从她的头看到尾,慢悠悠道:“那就……开始吧。”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欧阳沉醉的话一落,立刻有人搬过来一张软榻,欧阳沉醉这才转过身,懒洋洋地坐了下来,姿容无双,嘴角的冷笑却让人无法直视。
刽子手得令之后,先是用烧酒打湿了刀刃,其中一人先扒开了秋鹰的衣服,露出一截手臂,王爷说了,动刀先从这里开始,他们抬头快速看了秋鹰一眼,发现他根本没有管自己,反而视线是越过他们看向王爷,确切的是看向欧阳沉醉身后的牢房。
他们对视一眼,却不敢过多猜测。
用手指先试了试刀口的风刃,这才拍了拍秋鹰结实的小臂,下了第一刀。
秋鹰原本还在看着宫秋如的方向,他瞪着眼,猩红的眼睛欲裂,在欧阳沉醉和宫秋如身上游离,他想让欧阳沉醉去看看她到底怎么了?可突然起来的疼痛让他眉头一皱,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胳膊上被剐下了一薄片肉,他猛地挣扎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欧阳沉醉,他是不是疯了?他要怎么对付他他不管,可为什么一定要当着主子的面?
如果有一天主子清醒过来,她……她要怎么样?
自己被欧阳沉醉抓住他从没有怪过她,她不认识他才会以为自己是坏人,可……可如果自己死在她的面前,情况却又不一样了。
主子以后要怎么面对自己的死?
他知道主子一向冷清,可他却又清楚的知道,她对在乎的人关心程度,却不亚于他!
只是她所有的情感太过内敛,只深深埋藏在心里。
他张着嘴想要躲避,不为自己这即将面临的痛苦,他只是不想让主子看到自己鲜血淋漓的模样!
欧阳沉醉——
他嘶声低吼!
可声音被压抑在口中,只发出“唔唔”声,破碎、无力。
无可奈何!
欧阳沉醉面无表情地看着秋鹰在他面前挣扎,只是他的眼睛却死死落在自己的身后,痛苦的,挣扎的,专注的,这样的神情让他心口像是堵了一道墙,让他想要把人现在就拉出去砍了。他狭长的凤眸微微一挑,带着一股森冷:“去!把他的眼睛围上!”
“……是。”
他身后的李毅连忙走过去,拿出一块黑布,递给了牢房里的其中一个刽子手。
后者接过来,想蒙住秋鹰的眼睛。
可他的手刚碰触到秋鹰,就被他凶狠血红的眼睛吓到了。
手颤了颤,手里的黑布差点掉在地上。
同时,身后幽冷的视线盯得他头皮发麻,他不敢再看他的眼神,快速给蒙上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重新开始执行凌迟。
整个地牢里潮湿冷寂,仿佛只能听到锋利的刀割过肌肉的声音,静得太过可怕。
欧阳沉醉看着地上慢慢凝聚的血珠,一滴滴晕开,仿佛一朵鬼魅的花。
秋鹰因为疼痛,浑身都绷紧了,脖颈上的青筋弹跳着。
身后的人依然无声无息。
欧阳沉醉放在扶手上的手突然握成拳,放在嘴边指腹滑过唇瓣,终究是忍不住转过头看向沉默太久的女子,她依然是他来时的模样,蜷缩成一团,呆在角落里,无声无息,欧阳沉醉慢慢眯起眼,漆黑的眸仁死死锁着她。半晌,长腿一迈,从软榻上下来,站在了宫秋如牢房外,声音很沉:“宫秋如,你还真能忍?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死去?”
宫秋如:“……”
可回答他的依然是死寂。
他的眸子莫名一怔,蹙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口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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