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甚至还有着泪花在翻滚,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是高兴坏了。
其实不然,是被气得!
想这定是康心莲让皇帝这么做的,越发觉得她面目可憎起来。
君臣又说了会话后,才结束了这次谈话。
司马瑜一出皇宫坐到马车里,那温文儒雅的表情便是变为扭曲的愤怒。
在车上等着他的冷面侍卫看他这脸色,干脆赶了车夫边儿坐,自己赶车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司马瑜回到府邸的第一件事便是把房外的护卫全部指派出去办事,另外令一干奴仆不得靠近他的房间,众人虽不解他的用意,却也碍于他的身份不好跟他说什么,只得照做。
司马瑜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个时辰,期间里边传来瓷器碎裂声、书籍砸地声、砚台落地声等等声音。一个时辰后这里彻底恢复了静寂,他衣冠整齐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召来奴仆,面无表情地说房间里进了一群鸡将里面捣得乱七八糟,让他们火速收拾整齐,他离开这里一会,回来必定要看到和先前无二致的房间。
拿人薪饷为人办事,奴仆们自然是兢兢业业地去做了。
司马瑜派人将侍卫全部召回在大厅,令人把先前君少扬让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木箱子给打开。
在刀尖上夺命来的汉子对血腥味都相敏感,只是在看到箱子的起初他们都以为只是什么野味,可当箱子真正掀开,里边的冰被敲掉之后,一些承受能力比较差的都忍不住吐了!
那冰封着的便是司马瑜派去的刺杀君少扬的刺客的头颅,三十五颗,一颗不多一颗不少。
司马瑜眼底顿时凶光直冒,下一刻当他看清楚箱子上那用朱笔涂写于箱里边盖子上的‘礼尚往来’四个张牙舞爪的字,更是恨不得能空手撕了那同他作对的人!
“简直,太嚣张!”
咬牙切齿道一声,司马瑜将此事想了个遍后决定先派探子过去,至于暗杀的人手等物色好了再行动。而护卫们现在主要做的就是勤练武功,静观其变。
——
“赏!”
书房内,君少扬道一声,一边剥着荔枝皮。
一边站着的毕青取早准备好的纹银,给那将分开的尸体送到就赶回来,绘声绘色说得到奖励通讯员。
西门涟张嘴,咬过君少扬递来的水汪汪的荔枝,“赏金也不用交到公中,你们用这些打点酒喝去。”
“多谢太子妃。”这世上可真没人会嫌银子多压手的,那通信员高兴的谢恩后,一步并作三步地跑了出去。那速度可真快,似乎是怕慢了一点儿就会被西门涟叫住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
西门涟看着火烧屁股般离开的人,忍不住便是轻笑一声,旋即优雅地将荔枝籽吐到一边的盘子里,“我们的计划已经完成了大部分,不出我所料的话现在他们的手段应该是守大于攻。”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君少扬也正是这样想。
西门涟轻笑一声,“我们接下来便是去一趟大乾。”
她眉目中有一抹阴翳一闪即逝,“但在此之前,得把该稳定的东西都给稳定了。”
君少扬抬眼,眉梢挑起,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西门涟组织了下语言,“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我以身做饵,去到那牢笼里的事吗?”
君少扬面色顿时也沉了下来,“记得。”
那差点就危害到她的事,他怎么可能不记得?
“记得就好。”西门涟把在牢狱里碰到上官漓月、染青衣主仆外加雷霆的事给详细说了一遍。
“你对上官漓月并不对付,怎么会突然说起她来?”君少扬也是分析她的话而得出的答案,只是他不明白这一点。
西门涟眼眸微眯起,轻笑一声,“比起城府深,不知何时便会扑到人身上咬一口的上官漓星,一根肠子通到底,想什么都几乎表现在脸上的上官漓月要好控制得太多。”
而控制上官漓月的目的,在她话说完的下一刻君少扬便是已经想到了,轻笑一声,“你好精的算计。”
上官家是书香世家,这一代的上官漓月她爹是没多大的本事,但是上官老爷子却曾是帝师,博学多才不说,学子遍布天下。他现在虽然已经是古稀之龄又不在朝为官,却仍然是清流的精神领袖。
而他也没有别的让人深究的弱点,但有一条——他特别疼爱嫡孙女儿,即使去年因生病去了别城修养,也不忘一个月寄给上官漓月一封信,问其近况。
而上官老爷子的过度溺爱,兴许也是造成上官漓月悲剧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