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瑜得意笑出声来,“毕青,本侯怜你是个人才,这样你若愿投本侯麾下,本侯保你富贵加身。”
利诱?
毕青冷笑一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黄白之物,也就你这种俗人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他一转过身来,盈满了讥诮的眸子望着司马瑜,脸上写满了鄙夷。
司马瑜大怒,他最讨厌人拿这样的目光看他!
世家子弟的骄傲?
呵!
在性命攸关的关头,那些自诩世家子弟的高贵的人,还不就是一条狗!
司马瑜怒极反笑,弯弓搭箭,“毕青,本侯倒是看看,到底你的嘴巴硬,还是本侯的箭硬!”
毕青嘴角一勾,“男子汉大丈夫,为主子死,死而无憾!倒是你这狗东西,生得人模人样,却做尽了猪狗不如的事!老天还真是不长眼吶,你这般的东西,就应该投生在牲畜道里!”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司马瑜气白了一张脸,手一松,一箭猛地射出!
这箭来得快,也在这同时,四面八方的箭也纷纷朝毕青的方向射来!
毕青丝毫不惧,飞身而起,长剑于空中划过冰冷一道剑光,他赤红的瞳眸一阵紧缩,直朝着司马瑜方向刺去!
妹妹,哥哥这就为你报仇!
“哼!”司马瑜再次弯弓搭箭,狠射向毕青。
“保护侯爷!”副官高喝一声,他身后武功高强的将士纷纷丢掉弓箭,亮出长剑猛朝着毕青击去。
恶虎难敌群狼,毕青攻势渐渐放慢,后被逼得节节败退。
司马瑜脸上露出笑容来,“毕青,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我呸!”毕青猛地吐出一口血水,手上长剑与敌人的长剑哐当一声撞在一起,顿时就有火星子直从剑锋出激迸而出,毕青赤红的眸子里凶光一闪,啊的一声交,长剑凌厉劈下,直将敌人手臂砍下一条!那人‘啊’的一声哀嚎,手上的剑哐当一声落地。
趁人病要人命!
毕青长剑下一刻直刺穿他的胸膛,飞身而起避开箭雨,扛过那攻击来的剑,落到那先前伐木的原地。
一声沉闷的闷哨声,响起。
毕青赤红的眸子里顿时燃起嗜血的凶光,他咧嘴一笑,在攻击的人都以为他疯了要与人同归于尽,因而心生忌惮的时候,他猛地将长剑刺入地下!
这!
司马瑜眼皮子忽重重一跳,心头顿时涌上不详的预感。
“撤!”
他高喝一声,弃马,飞身而去直往高树掠去。
众将士不明所以,毕青却是癫狂大笑出声,然后几乎是一瞬的功夫,丛林飞沙走石,甚至是那足够要三个大男人环抱才能抱住的大树也拔地而起!
地面一阵阵动荡,那来自深林中野兽的怒咆声清晰入耳!
“妖怪啊!”
不知是谁先大叫一声,旋即群龙无首的将士们便乱了套,一个二个的哭爹喊娘,连兵器都顾不上要管,连滚带爬,恨不得能背生双翼而逃!
同样的事,在数个地方一一上演。
半刻钟后,一个着粗布青裳的少年将赶着的马车停在了一条小道上,然后不过须臾时分,数个狼狈的身影爬上拄着剑爬上马车,快速换上衣裳后将先前的血衣用一个包裹裹住,扔出了马车。
“驾!”
赶车的少年手一拍马头,骏马扬蹄,飞快往前方行去。
丛林里的发生的一切,被全部抛在了后边。
一个马戏班子,成员皆是侏儒,遇客栈便停,卖艺得了银子后才重新启程。他们表演的马戏相当的精彩,且种类繁多,其中又以一个会变戏法的侏儒最受人欢迎,每一场得最多打赏的人永远都是‘她’。
丛林搜人雄赳赳而来,悲惨收场的司马瑜被皇帝罚了一年的俸禄,还受了鞭刑,这口气哪里忍得下去?在丛林搜刮未果后便令部下埋伏在从大乾往北越的路上,准备守株待兔将他们一锅端了一雪耻辱!
这个马戏班子,他不是没怀疑过,但是听到部下报说马戏班子表演的都是些不入流,耍花腔,扮丑逗人笑的节目后便打消了把他们捉拿的念头。
君少扬和西门涟为皇家贵胄,骄傲摆在那,会干那些不入流的卖艺勾当?
而毕青和那些侍卫,那可都是从世家子里边选出来的,没有君少扬和西门涟的身份尊贵,那也都是一个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主儿,他们能干那事?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见过那些人可都是高大威猛的汉子,和侏儒什么的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
在连日守着未果后,司马瑜放松了警惕转而怀疑丛林中君少扬和西门涟一干人等都死干净了,决定等那边野兽的动静小些了便派人去搜。
他这一放松,他手底下那些部下也就更放松了,开始还像模像样装作埋伏,后来便是干脆的去酒馆子玩儿放松,当然了明面上还是打着‘办事’的幌子。
就这样,马戏班子轻轻巧巧躲过追击,于某日的晌午上了一条船,逆流而上直奔赴某座城镇。
北越朝廷早朝时分,有那么几个朝臣纷以‘太子殿下太子妃既已遭不测,便再立新太子’为事禀奏皇帝,另外一些重臣则是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只是路上耽搁,很快便归’相争,议事的朝堂变成口水战的战场。
皇帝坐在龙椅上俯瞰这一切,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福贵公公悄瞅皇帝铁青的脸,心惊胆颤。
‘咻’
劲风声倏由远及近,众朝臣只觉眼前一花,便好似有什么东西晃了过去。
这?
皇帝却是露出了几日里第一个笑容,意气风发的起身:“太子河太子妃,不日将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