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注意时,章思颖会跑去偷一件白云暖的贴身衣物,回到自己的屋子用剪刀死命地剪,又用针线缝成个布偶人,上面写了白云暖的生辰八字,夜深人静之时便拿出来诅咒一番,并用针死戳布偶人的心窝子。
白云暖的生辰八字还是从前章乃春欲追求白云暖时打听来的。
章思颖用针戳那布偶时,眼前总会出现幻觉,仿佛那针戳的不是布偶的心窝子,而是白云暖的心窝子。白云暖被她戳得疼得在地上直打滚,那时候她的唇边就会现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可是次日,她再在暗处偷窥白云暖时白云暖依然好好的,毫发无伤。
章思颖不禁慨叹,自己毕竟只是凡人,不会妖术,她唯一能打击白云暖的也只有伤其丈夫孩子这一条了。那几个爵爷和柔善公主无论白日还是黑夜身边都是仆从成群,她哪有下手的机会?思来想去,还是诱惑张易辰这一条还有一丝可行性。
一日,忽见侯伯勇不知何事经过了后院,章思颖忙从柴房里跑出去,热情地和侯伯勇打招呼。
“侯大爷——”
章思颖猛然窜到侯伯勇跟前,侯伯勇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只觉眼前的女子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是哪儿见过的。
章思颖脸上拼命堆着笑容,点头哈腰道:“侯大爷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是颖如啊,侯大爷和王爷救过奴婢的命。那一日王爷的马车从宫里回王府,碰见奴婢的少夫人要将奴婢去填海……”
侯伯勇这才想起来,他笑着道:“你在王府住得可还习惯?几日不见,你清瘦了不少。”
章思颖在心里翻白眼,吃的是粗茶淡饭,干的是粗使之活,能不见瘦吗?
“习惯习惯,我住得习惯。”章思颖面上却是笑容可掬的。
“哦,那就好。”侯伯勇说着就要走,章思颖忙往他跟前一跪。
侯伯勇道:“颖如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章思颖假意哭道:“侯大爷,奴婢有天大的冤屈要向王爷申诉,还请侯大爷带奴婢去见王爷。”
侯伯勇犯难道:“天大的冤屈?”
章思颖点头:“是关于奴婢身世的,奴婢要替奴婢无辜死去的父母兄长申冤!”
侯伯勇蹙了眉,却对章思颖的话不带任何怀疑的色彩。
“既有冤屈,找王爷替你作主是自然的,只是王爷现在在安品园陪王妃……”
章思颖忙道:“奴婢曾经说过安品园奴婢是断不会去的。而且王爷和侯大爷将奴婢带回王府,王妃并不知情,所以为了不给王爷和侯大爷增添麻烦,还是请侯大爷将奴婢的话转告王爷,让王爷得便之时到柴房找奴婢。奴婢真的有天大的冤枉要王爷替奴婢作主。”
侯伯勇沉吟了一番,道:“好吧!”
两日后,张易辰果真到柴房找章思颖。章思颖正在柴房劈柴。张易辰进去时只觉空气中有一种异香甚是好闻。多闻了几口之后,人便有些燥热。
张易辰不知道此香是薰衣草的香,章思颖将薰衣草磨出汁水滴在柴堆上。用扇子扇开,飘散到空气中。薰衣草的香气有催情的作用,张易辰闻了几口当然便感觉身子燥热了。
章思颖见张易辰来了,急忙上前。张易辰却冲她摆摆手道:“颖如姑娘,本王今天人有些不舒服。改日再来听你的冤屈。”
张易辰说着,慌不择路地离开了柴房。
看着张易辰急速离去的背影,章思颖不免跺脚。到嘴的肥肉竟就这样给飞了?让她如何甘心?
张易辰回到安品园,白云暖正在园子里给一株芙蓉浇水。张易辰疾步上前拽了她的手便往屋里去。白云暖一吓,水瓢落在了水桶里,溅起了些许水花。
“王爷。你怎么了?”白云暖被张易辰拽着进了里间,见他面颊灼红。目光也是血红的,嘴唇更是红得滴血,不由吃了一惊。
张易辰却不容她问,一低头,唇便覆上了她的唇,将她整个儿压到了床上……
张易辰纵/欲过后沉沉睡了过去,看着他恬静如孩童的面容,白云暖有些哭笑不得。今日的张易辰总觉得哪里有些异样,竟觉如狼似虎一般。
这夜,章思颖在床上辗转难眠,又坐起身,就着蜡烛将那只布偶从床底下拽了出来,用针将它刺了个面目全非。仍然不解气,又拿出剪刀来,将那布偶的手脚脑袋全都剪了下来,再用剪刀戳了戳,戳了个稀巴烂。
章思颖将那些七零八碎的破布条一股脑扔到了地上去,可是想大喊一声发泄一下,又怕别人听到,只能做出呐喊的姿势却是无声无息的。
折腾累了,她一头倒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再对比白云暖的,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平衡。
“白云暖,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章思颖恨恨地念叨。可是张易辰不肯上钩,她色诱不成又该如何是好呢?
次日,章思颖又在柴房里劈柴,张易辰再次来了。
“颖如姑娘,昨日实在是不好意思,今日本王重新来了,你有何冤屈就说吧!”张易辰和蔼的,好心地微笑着。
章思颖先是拿了把椅子给他坐,又端了碗茶给张易辰喝,道:“王爷辛苦了,这天热,柴房密不透风的,王爷先喝口茶,奴婢再向王爷慢慢说道。”
张易辰不疑有他,接了章思颖的茶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因他一向善待下人,所以心里思忖着如果此时不喝章思颖的茶,恐她自卑多想,于是也就喝了。
章思颖见张易辰喝了她的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那茶里加了安眠之药。此药是她求了王府里的太医,说自己夜不能寐而让太医给他开的。当然,她少不得要牺牲自己的色相,让那老太医占一点便宜。
章思颖一边跪在张易辰跟前,一边拿眼偷瞧张易辰,果见张易辰还未问她话便已哈欠连连。
章思颖假意劝道:“王爷是累着了吗?奴婢的冤屈横竖也这么多年了,不急在一时,王爷还是回去歇息先吧!等改日有空了再来。”
张易辰实在是困得紧,刚起身便栽倒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一滩烂泥的张易辰,章思颖得意地笑了起来。她先将那碗茶消尸灭迹,继而快速解了张易辰的衣带,袒露出他的胸口,再剥了他的裤子,对着张易辰矫健的身材很是垂涎欲滴了一番。
章思颖没有昏头,她明白她此番到底要做些什么。于是快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然后躺到了张易辰怀里。只要晚饭时,厨娘们要烧饭做菜到柴房拿柴火便会看到这一幕,张易辰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章思颖打着她的如意算盘,竟在张易辰怀里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章思颖被重重的摇晃推醒了,耳边还听道“王爷、王爷”的呼唤声。是侯伯勇!管他是谁,有人看见她被张易辰睡了就成。
章思颖睁开眼睛时,见张易辰还在睡着,她灵机一动,立时大声哭闹起来,孰料侯伯勇一下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吵!”
章思颖不懂侯伯勇什么意思了,她向门口望去,但见侯伯勇已经反锁了柴房的门。
侯伯勇将地上章思颖的衣服扔给章思颖,便继续摇晃张易辰,张易辰终于被叫醒了,他坐起身看见抱着衣服却并不肯穿上的赤身裸/体的章思颖一头雾水,再低头一看自己亦是衣衫不整,赶紧起身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自己的衣裤。
张易辰背对着章思颖,有些慌乱地问道:“颖如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章思颖寻思着自己该如何措词才好。
侯伯勇已经催促她:“颖如姑娘,你快点将衣服穿上先吧!”
章思颖这才将衣服穿了,张易辰问侯伯勇:“到底怎么回事啊?”
“奴才见王爷到了柴房许久也没有出来,所以就进来一看,孰料就看到了……”侯伯勇面红耳赤说不下去了。
张易辰仔细回想自己到柴房的一幕,依稀记得章思颖端了一碗茶给她喝,他回头,目光犀利地看着章思颖,道:“颖如姑娘,你设计本王?”
章思颖一愣,立即嘴角一撇哭了起来:“奴婢也不知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今清白已被王爷毁了,王爷反倒倒打一耙,奴婢不如一死……”
说着就往一旁墙上撞去。
“咚”的一声,章思颖撞在了墙上,内心瞬间崩溃:妈蛋,竟然不来拉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