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半碗药也是药,喝了总比不喝强。大妞把药碗端到那人嘴边,用和刚才完全不符的温柔口气说:“快喝药吧。”
那人看了一眼药碗。
也许他是怕药里有毒?
大妞把他的沉默解读出了另外一重用意,赶紧招呼小山:“你快来把人扶起来,我好喂他喝药。”
“哎,来了。”
小山伸手想扶那人起来,手伸到一半,被那人抬头瞅了一眼,不知怎么,心里一个激灵,手就停在了半路上。
“你快啊。”
“哦,好。”
小山再看看那人,明明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啊,刚才自己那一闪神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托着这个人的肩膀扶他坐了起来,大妞殷勤的把药碗凑到那人嘴边。
这药汤看起来黑乎乎的,成分不明,腥味儿刺鼻。
阿青笃定,他肯定不会喝的。
结果那人居然不按牌理出牌——也可能他是被大妞和小山的诚意所打动?居然很配合的低下头张开嘴,把一碗药咕咚咕咚的都喝下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
阿青心里除了诧异,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憋闷。
敢情这人的杀气释放是有特定对象的?轮着自己就有如猛虎下山,摊着大妞和小山这儿就变成和风细雨了?
大妞可不知道阿青这会儿复杂的心理活动,喂完了药,还贴心的拿了一条颜色浑浊用途不明的布巾替这人擦嘴。
阿青分明是看见这人眼角的筋狠狠跳了两下。
阿青有些快意的想,这是嫌大妞手劲儿不够温柔?还是怀疑这条布巾的的可疑来历?
反正阿青是记得大妞家这条布巾是一巾多用的,上午好象还用来抹过吃饭的桌子……
干得好大妞!再接再励。
不知是不是为了躲避大妞嘘寒问暖又或是为了逃避再一次的抹布擦脸,那人突然转移目标苗头对准了阿青:“姑娘,请问你们有没看我的一位同伴?”
不等他再描述细节,小山问:“你说的那位大哥是不是下巴左边有颗黑痣?他在我们家养伤呢。他的伤势没你重,刚刚他已经醒了,也是一醒来就打听你的事呢。”
阿青对弟弟这份儿赤诚真是无言以对。不用人家费事,自己就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
尽管这人看起来并没有暴起伤人的打算,可阿青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人看起来深浅难测,谁知道会不会正在盘算着过河拆桥杀人灭口?
“小山,”阿青说:“我想起咱们出来的时候炉火好象没熄,你赶紧回去看一看。”
小山绝不怀疑姐姐是想把他支开,连忙应了一声:“我这就去。”
把傻弟弟打发走,阿青总算能松了口气,自己也赶紧想个辙好脱身。至于这两个麻烦该怎么办,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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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是少了点,在找感觉,调适状态中。
又下雨了,今晚不用去医院,可以在家睡个踏实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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