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德和封不染两人坐在马上就互相打了招呼,封不染似乎受了伤,下马之后赵永德还亲自扶了一把。“什么都别说了,赶快治伤!”
封不染的伤势有些重,肩膀上全是血,利箭刺穿了盔甲。一行人扶着进了中军帐,徐漠和云衡都去了。赵永昼想挤进去,被封寻拉到外面。
“里面全是人,你自己都是伤患就别凑热闹了。”
“元帅他怎么受那么重的伤?”赵永昼担心的问。
封寻说,“敌方有个大将叫闫硕生,这闫硕生武力并不高,却有一头坐骑是头黑豹子,凶猛无比。叔父与他对战,马被那黑豹子咬死了。撤退的时候叔父便中了箭。这次也算是得不偿失了,原本叔父是想破那魔岩门的。”
“元帅已想到办法破那魔岩门了吗?”
“似乎是有了。”
徐漠正在给封不染止血,封不染吩咐道:“岚印,送赵将军先去营帐歇息吧。”
“赵将军,这边请。”
赵永德说,“那赵某先去安顿手下将士,封元帅先养伤吧。”
封不染:“我让岚印随将军前去,将战事目前的进程和形式说与将军知晓。”
赵永德离去后,朱常和几位将军也都一起离开了。大帐里一时顺畅了许多,封寻便拉着赵永昼进账。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徐漠在做最后的包扎。云衡正捧着大脸在床前哀嚎师兄,一回头瞅见赵永昼,“臭小子,滚回去喝药。”
赵永昼没理他,默默的走过去帮忙递绷带尖刀,随后又跟着徐漠去取了中药回来,蹲在帐篷外熬药。
云衡笑,“我看这孩子是真心喜欢师兄你。”
封不染微微动了动身体,牵动了伤口皱着眉,顿顿的呼出气。“云衡,你走的时候,把他带走吧。我想过了,他……不适合这个地方。”
“你怎知他不适合。”云衡似笑非笑,看着帐外忙碌煽火的两个少年。
封不染闭上眼,“他太弱了,这里是战场。”
“师兄何时多出了这么多的怜悯之心了呢?”
“不是怜悯,是怕。”
云衡一挑眉,十分惊奇:“师兄这话我却听不懂了。你怕什么呢?”
“叔父,药熬好了。”封寻在门口说。
赵永昼端着药碗走进来,封不染睁开眼,接过药碗一口喝了。
“白五有话对我说?”
赵永昼点点头。
封不染一笑,“那你先说吧。正好,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元帅,我想上战场。”赵永昼一口道明。
封不染的笑容消失了,“你说什么?”
赵永昼:“我想上战场,我要建军功。你整天不是让我喂马就是让我伺候人,我来战场不是想做这些的。”
封不染还没说话,云衡就被逗笑了:“就你这小身板儿还想上战场?你就光在这军营里都差点被人吃了,师兄刚才还说要把你许给我,让我带你回山上呢。”
“元帅,我不去什么山上。你不给我机会,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封寻与我年岁差不多,他可以我也可以的。要不然你让我跟他打一场,也看看我能不能。”赵永昼急急说道。
封寻在一边听着,忍不住插了嘴,“你要有能耐,怎会被人绑在山上——”
“寻儿。”封不染出声制止,封寻悻悻地闭上嘴。
封不染:“白五,以后你就跟着云衡,等过些日子跟他回山上。”
赵永昼自然是不可能走的。他可是希冀着在战场上大展拳脚日后升官发财荣归故里的,谁要去什么万卷山修行当道士啊。但封不染的决定又看起来那么不容改变,这可怎么办呢。夜晚,赵永昼蹲在云衡的帐篷外暗戳戳的熬药。
忽然封岚印引着两个打扮奇怪的人走向中军帐,两人身材相较于周围的将士实在算的上瘦弱,还披着披风,遮着头脸。
赵永昼回头望,云衡正一脚踩在凳子上,眉目专注的翻阅着案几上的书册。
“道爷,我去送药去了。”
云衡头也不抬,“去吧去吧,别乱跑。”
赵永昼端着药来到军帐外,被几个陌生的侍卫拦着,这些人是跟随着那两个怪人来的。
“我是来给元帅送药的。”
封岚印掀开帐帘,“进来吧。”
赵永昼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帐里的那两个人,都是女的。他眼睛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小姑娘是那次在驿站外送封不染出征的。另一个他进来的时候将头转在一边,是个上了些年岁的女人。
“元帅,该喝药了。”赵永昼将药呈上。
封不染接过喝了,这时坐在旁边的女人开口道:“你这伤势不要紧吧?”
“毒性不小,还好云衡在,无大碍了。”
赵永昼拿着空碗退到一边,瞄了那女人一眼,手里的碗差点掉到地毯上。
竟然是她……容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