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当宸王容佑被赦免禁足令,在朝堂上言笑晏晏的时候,与此同时,大皇子的御桌上出现了一本册子,里面记载着如下内容:
十一月八日,宸王被禁足宸王府。
十一月十日,‘白虎将军’白弗生从山西回到京城。直接去了宸王府,三个时辰后与封不染一同出来,回到白府。
十一月十一日,白弗生与刑部小吏周琛夜谈于金曲楼,一夜未归。次日凌晨,白弗生从金曲楼出来后直接去了宸王府,两个时辰后出来,回到白府。歇了不足三刻,策马直奔山西。消失踪影。
十一月二十日夜,白弗生出现在封府,据当夜被请进封府的徐家名医说:白弗生重伤昏迷不醒,有生命危险。
十一月二十一日凌晨,大理寺和御史台的案几上同时出现了告密函。
十一月二十三日,大理寺奉皇帝旨意前往山西查案。
十二月一日,大理寺官员上奏表明山西都督刘一郎参与叛军一案关联甚广。
十二月十五日,山西都督刘一郎在被押往京城的途中暴毙身亡。与此同时,叛军首领薛楠义自杀于天牢。
……
大皇子瞅了瞅站在自己桌前的人,将手中的册子扔在桌子上,“你什么意思?”
梁晚灯笑道:“殿下,您难道看不出来么?这次是有人有意捣乱破坏了您的计划啊。若不是这个人,这次宸王绝对再无翻身之力了。有人坏了您的好事,您能容得下他?”
大皇子掀了掀眉,“你说白弗生?他本来就是老二的人吧。再说之前的杀手不是你派去的么,你自己没把人处理干净,现在还在我面前说这些?如果你那时杀了白弗生,截下证据,也不至于后来要舍掉刘一郎这颗棋子,乱了我的阵脚。办事不力,整日里只会说三道四,赵永修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梁晚灯的笑容僵在脸上,但这几日大皇子成日里发火,他不习惯也得习惯了:“殿下教训的是,臣下错了。不过殿下,臣下说的这人可不是白弗生。”
大皇子有些不耐烦,“你一次把屁放完不成。”
梁晚灯:“您想啊,白弗生初来乍到,容佑和封不染又无计可施,若不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白弗生怎会想到再探山西呢。依小人的推测,就是这个周琛在搞鬼。”
大皇子沉着眉:“梁晚灯,若我没记错,这个周琛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
梁晚灯:“是臣下的错。日防夜防,怎防到他会背叛我呢。他既然有胆子这么做,想必已做好了必死的觉悟。殿下放心,臣下会让他如愿的。只是到时候,白弗生势必会插手此事。愿望殿下给臣下足够的权利,让臣下亲手处置这个贱人。”
梁晚灯的脸上出现恶毒的神情。大皇子想起这人的手段,不由有些后背发凉:“人杀了也就是了。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殿下……”不知何时梁晚灯已经走近,凉悠悠的手搭在大皇子肩上来。
大皇子赶紧挥挥手,“随便你吧。快滚。”
现在白先桀那边正揪着这次的事情不放,要求父皇彻查此事,他正烦的焦头烂额呢。虽说刘一郎已死,自己这么多年又小心翼翼,可难保不会查到他头上来。一旦那帮人查出什么证据,他要立即毁灭才行。
想到这里,他忽然记起来前些天十一那小子找他有什么事儿来着。大皇子眯了眯眼睛,“来人,去东宫。”
子清刚从封府回来,下了轿子,只见夜色下白府门前站了两个人,正在笑着说话。
子清走过去,“哟,这不是周大人么?”
羑安笑的有些局促,“啊,周大人送我回来呢。”
似乎自从那日之后,这两个人关系格外好起来。听说羑安在金曲楼的那个戏园子,周琛常常去。尤其是最近,每天晚上子清从封府回来都能碰见这两人在门前腻歪。
子清笑着去拉周琛:“周大人里面坐吧。”
夜色下周琛的脸有些泛红,他连连挥手,“啊不了不了。我就是来看看,小将军他还还吧?”
子清笑道:“他好着呢。在封府吃好喝好,人都胖了一圈呢。”
周琛:“那还是要注意身体。小将军这次伤的重,你们要好生伺候着。”
子清:“那是自然的。我恨不得把我的心炖汤给他喝,只要他好好活着。”
子清时常说这种话,但是周琛不知道,还吓了一跳。羑安连忙道:“子清,瞧你说些话,把人都吓着了。”
子清方看到周琛恐怖的眼神,顿时笑颜如花,“周大人莫怕。羑安是个温柔的人,他才不像我呢。您可要好好待他啊。”
羑安:“子清你说什么呢。”
周琛拱手,“在下先走了。”
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子清在后面笑着喊:“周大人,您当心脚下的路啊。”
望着那跌跌撞撞的跑进夜色中的身影,子清和羑安笑的扶不起腰来,两人相扶着进门。
子清:“你这个周大人怎么这么逗啊。瞧他刚才那脸,哈哈哈哈。”
羑安瞪他,“还说呢。你这么吓他,明天他都不敢来了。”
子清:“我不逗他,难不成还去逗封大人啊。这下好了,你和白儿都有了归处,晾着我孤家寡人一个,还不让我找找乐子。”
羑安打趣他:“少贫。今儿个早上巧儿说你偷偷在屋里看信,是云衡真人寄来的吧。你还想瞒我。”
子清:“什么呀,真人是来信问你的身体的。”
“胡说八道。人家明明是问你,你扯我做什么……脸都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