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晋城金家。”乔瑾瑜见遇哥儿睡着了,把他抱下来交给奶娘,谢满月点点头,乔瑾瑜继而道,“姜家和金家如今是住着对门不错,但他们并非是门当户对,这金大人是晋城金家金老夫人的幼子,金家到了孙儿这一辈仅仅金大人生了个孙子。”
虽然晋城距离兆京也得有一两日的马车,但是晋城金老夫人的名声,饶是以前并不怎么回兆京祁玥都略有耳闻,这是个奇女子,丈夫死的早,一个人执掌金家养大几个子女,还得防着那些金家族里对他们孤儿寡母之下家产的觊觎,十分的不容易。
也是凭着她雷厉风行的性子和手段,这才有如今的金家,谢满月听闻这几年来金老夫人的脾气是越发的古怪,这么大的家族和姜家比起来,加上嫡长孙的身份,姜家的确是难攀得上。
谢满月瘪了瘪嘴角,不肯服输,“那也未必。”她就直觉看着有戏,虽然还只是豆丁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大的肯定,谢满月就觉得他所说的家世这些未必。
......
正说着,外头何妈忽然急匆匆入内来请她,像是发生什么大事,谢满月跟着她出去到了耳房内,几个箱子里送来给遇哥儿的衣服都被放在了坐榻上,霜降正在把箱子里其余的衣服拿出来查看,像是在找什么。
“怎么了?”谢满月没看出什么来,直到何妈把一件红色的肚兜拿来给她看,反过来,在肚兜的下边儿,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在上面,好似是血迹。
谢满月眉头微皱,“这是怎么一回事。”
“拿了布匹后箱子里有些乱,我就带着霜降一起来收拾一下,打算放到那柜子里去。”那些赏赐的东西拿到之后只是粗看着登记,留在箱子里因为没用到,按着谢满月的吩咐也就搁在那儿了,今天拿出来一件一件细看时才察觉不对,两个箱子里的衣服,有三件都沾着点已经干涸掉的血迹。
三件衣服都拿出来放在谢满月面前,这么一看就突兀的很,宫里头送来的,谁会拿穿过的,还沾着血迹,何妈她们顿时起疑,赶紧去叫了王妃过来,又细细的一件一件看,还有没有漏下的。
“都是在哪个箱子里翻到的。”谢满月跟着皱起了眉头,何妈指了指那个大的,那又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忽然想到了送给姜夫人的布,“那几匹布在哪个箱子里。”
何妈脸色一闪,惊呼,“也是这个箱子里。”
谢满月神色一凝,“去库房里那几匹差不多的即刻送去姜家,把那匹布换回来。”
何妈赶紧让谷雨去办,这边乔瑾瑜走了进来,看一屋子放乱的衣服,谢满月又是沉凝着神色,“出了什么事。”
谢满月直接拿起小人衣给他看,还是一件内衬的小衣服,后背上拳头大的血迹,早已经干了,皱巴巴的在上面,颜色还是深黑。
“拿去给大夫瞧一瞧。”
谢满月点点头,他和她想法一样,但即便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满月心里已经笃定,绝不是什么好事,姜家那儿得尽快换回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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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满月把找出来的几件衣服都送去了大夫那边,大半个时辰后谷雨回来了,把之前送给姜夫人的几匹布换了回来,谢满月让她们把整匹布打开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当谢满月剪开最里面的纸时,那一丝丝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藏在里面的布条令她惊呆。
那都是直接从血里浸透过才塞进去的,寻常人家用了布之后里面的东西就用不着了,要么扔了,要么回卖给铺子里,并不值钱,铺子里收了也是直接用着再卷别的布,要不是捡开来根本无从发现。
这时谢满月已经感觉到一阵由脚底泛上来的冷意,乔瑾瑜当即下令,“把那些宫里送来的衣服东西全部集中到后院里。”
除了里面的布条送去给大夫看,其余的,点了火,乔瑾瑜一把将这些衣服东西全烧了。
何妈也觉得有些不妙,这些衣服放在箱子里太奇怪,宫里头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精挑细选查清楚才往外头赏赐,怎么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
乔瑾瑜烧的十分干脆,又命人把耳房里的东西清理赶紧,铺床的,斟茶的,烧的烧,扔的扔。
此时天将黑,这些小孩子的衣服烧起来很快,火光有些熄下去的时候乔瑾瑜又往上加了油,务必是烧的干干净净了。
半刻钟之后,拿去外头看的大夫直接来了王府,怀疑着几件小人衣是生了病的孩子穿过的,衣服上还隐隐有脓疮留下的痕迹,比血迹淡很多又因为衣服的颜色难发现。
听闻乔瑾瑜把其余和衣服接触过的别的衣物都烧了,大夫点着头,“怕是不好的害病,但是就此也瞧不出,在还有一件衣服的领子那儿发现了药迹,若是分辨的出来大约也能知道治的事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