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吧?”萧峰摇头叹道,“就算她亲爹活着,也只是一个远在边关的六品武官,在她心里哪里比得上一个正四品京官能够给她的富贵生活。”肖如远生前贪墨不少,对养在外宅的乔庆芳母女还是很舍得给银子的,据说因为乔庆芳乖巧讨他喜欢,还准备接回府安排在一个贵妾名下。
“她会跑去做丫鬟是因为银子都花光了?”萧峰突然觉得哪里有问题,“这三年里,她没有回她亲爹的老家,也没有回她娘的娘家,一直躲在京郊?”一个十多岁、也算一直养在内宅的女孩子,就租了一间屋同房东一起生活,也没出去找活做,直到没银子了被房东卖掉?怎么想怎么觉得没这么简单。
“她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会做什么活?”潘家铭倒没觉得多奇怪,之前那乔庆芳母女也是有两三个丫鬟婆子侍候的。
萧峰净了手,拿起那张情报:“她不想做事谋生,又不舍得离开什么东西都比其它地方贵了许多的京城去投亲,只有一条路走,就是找人嫁了。可是房东和邻居都说她一般不出屋,也拒绝了几个上门说媒的人。就是最后被卖为奴,也是她自己跟房东提的以卖身银子抵房钱。房东娘子本是让她跟着一起做影人儿挣房钱的,还能攒些花用。”
不得不说,乔庆芳也是好命,同住了两三年的房东一家都是本分谋生的老实人,房东娘子婆媳俩对她多有怜惜。邻居们听说她是父亲战死边关的无依无靠的孤女,都本能地对她多了两分照顾之心,偶有想打坏主意的人也都被邻里骂退了。
“……”潘家铭也是直觉其中应该还有底细,关键点在于是谁、或者是什么东西给了乔庆芳留在京城的底气。
“还有,”萧峰继续分析道,“她被卖进清明伯府为婢是无意还是刻意?正好跟来梅庄是碰巧还是蓄谋安排?”如果是碰巧,那他们真是太有缘分!若是刻意,问题可就大了,就那日她对潘家铭的仇视眼神,足可见其满怀仇恨之心,刻意靠近还能为了什么?为肖家报仇?
可是,她一个几乎不出门的孤女怎么知道清明伯府什么时候要添人?怎么知道潘家铭同梅庄走得近?又怎么知道章灵儿什么时候会来梅庄?她又准备如何报仇?
“太子!”潘家铭和萧峰几乎同时拍桌而起,异口同声。
“不行,我们赶紧过去梅庄,”潘家铭抬脚就要走出去,“要同尹大姑娘他们知会一声,绝对不能让乔庆芳靠近灵儿。”管她无意刻意,管她是不是确定是太子的人,他都绝对不能让小灵儿冒一丝一毫的风险。谁知道那人会不会突然下毒什么的,不仅灵儿危险,尹大姑娘他们都要受牵连。
事到如此,萧峰肯定也是坐不住了,既已知那乔庆芳仇视铭子,他们又怎么可能让她靠近灵儿?不行的话就先接回灵儿,直接搞点事将那章家人弄回京城也行,反正梅庄本来就不欢迎尹心柔那只白眼狼,由他们出手不但容易还不损害尹大姑娘名声。
这边俩人刚出屋,就见二筒匆匆赶来:“有十多个黑衣人突然攻击梅庄,其中几个显见身手不凡。”好在有他们的人守着外围,那边已经打起来了。
二筒话音未落,潘家铭二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跟后边赶出来的四条无奈对视一眼,他话还没说完呢。
二筒二人也不敢怠慢,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