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睿王病了,所以本宫过来看看。只是不凑巧睿王不在,所以本宫特地在此等四弟回来。”
“太子费心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君洛寒走到他身旁坐下,而他也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笑着对苏紫染道:“睿王妃怎么见了自己的夫君也不知道打声招呼,难道真是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不相干的人身上吗?”
不相干的人?
苏紫染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眼中露出淡淡的不屑与讽刺,若叶听风是不相干的人,那君洛寒又算是什么?
“太子说笑了,在太子和王爷面前,紫染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自然不敢出声打扰。”
“睿王妃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满脸不赞同的表情像是在斥责她的自贬,可嘴角那丝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就连语气中也没有任何苛责的成分,甚至带着一丝轻快,“你是睿王的妻,自古妻凭夫贵,若是睿王妃如此自贬,又把睿王放在什么位置?”
君洛寒完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神色定定地看着一旁的女子,用力握住她的手,像是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来让她相信这份真诚一样。
“染染,太子说得不错,妻凭夫贵,你是本王唯一的妻,自然是无比尊贵的,不许再这样说自己。”
回答他的,只有女子那双明显不愿看他的眼睛和她嘴角那抹嗤笑讽刺的弧光。
君洛羽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由有些乐了,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两人平日里就会在父皇面前装恩爱夫妻,现在出了问题怎能不让他高兴?
“睿王对王妃当真是不错,只可惜……”他故意放慢语气,幽幽一叹。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这种时候必然要问一句“只可惜怎样”,可面前这两人一个是漠不关心、另一个则是根本无所谓,这样的情况下,饶是他准备了满腹诋毁的话要说,也有些接不下去。
苏紫染却忽然改了主意,猛地一把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知道太子在可惜些什么,可否说来紫染听听?”
这可是她自己撞枪口上了!
君洛羽阴测测一笑:“只可惜,睿王妃非但不知感恩,还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不知本宫有没有说错?”
“太子!”君洛寒蓦地扬了声调,原本面无表情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还请太子自重,不要当着本王的面污蔑本王的王妃。”
对方却不甚在意地一笑,语气慵慵懒懒地道:“本宫这都是在为睿王着想,身为皇家的媳妇,睿王妃不知检点,难道本宫出言管教两句都不行了?”顿了顿,他又睇了苏紫染一眼,半勾的唇角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轻慢:“若是睿王不信本宫的话,何不自己问问睿王妃与明月楼楼主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等男人开口,苏紫染不怒反笑:“太子殿下,我原以为我与那叶楼主是朋友,可到头来却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便是他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与我相识已久又如何,只是相识罢了,难道太子幼时认识的那些酒楼老板和碌碌小官不都是和太子相识已久吗?”
君洛羽愣了愣,才认真道:“哦,这么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咯?”
“哈哈哈……”苏紫染突兀地笑了两声,的确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真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可她却偏偏否认:“其实,落花早已无意。”
对面两人皆是一诧。
君洛羽原以为她一定会直接否认,反正他今日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不管她承不承认,此事必定会造成他们夫妻之间的猜忌,可没想到她会给出一个如此模棱两可到近乎暧昧的答案——早已无意,那不就代表曾经是有意的?
“染染……”低醇中带着一丝沙哑的嗓音缓缓流泻,君洛寒长臂一捞,蓦地将她从圆凳上揽入自己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不容置喙的动作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是本王不好,你也别拿其他男人来气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