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公主,傅氏柔嘉?” 金振玉聩的嗓音,醇厚里夹杂一丝不易令人觉察的兴味盎然,萧锦彦有些慵懒的端坐在行馆的榻上,手上却把玩着一支才刚从身侧花瓶中取来的花儿,末几,才抛下手中的残花,对身侧的人吩咐道:“她说她不愿意嫁给太子,那秦帝和凌皇后怎么说?”
听三皇子这么一问,随行的礼官便有些犹豫了皱了一下眉头,最后道:“华容公主乃是秦国凌后所生,自小深得宠爱,出身又极是尊贵。放眼秦国后宫,也只有她的身份方与咱们的太子殿下相匹配。更何况,如今秦国势弱,秦帝正是要竭力与咱们交好的时候,想来,他定然不至于为了等闲儿女私情,而置国家社稷于不顾的。”
萧锦彦闻言不再说话,他知道,眼前这位是东宫的亲信。他心向东宫,东宫之生母献皇后与凌皇后乃是中表之亲,故而东宫心向于娶凌皇后之女为太子妃,攀附于东宫的这些献皇后旧人,自然都是乐见此事促成的。
只是,在他看来,如今已经日落西山的秦国,便是拉拢了来又能如何?但凡齐国帝君还有一点雄心壮志,都应该尽快吞并了北秦,然后挥师南下,与东晋来个生死鏖战。
毕竟,天下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如今的齐秦晋三国,已经分开了太久太久了。
是时候,造就一位英伟的帝王,来一统江山,成就他的千秋霸业了。
萧锦彦挥手让身侧的人尽数退下,拿起案上的酒壶,缓缓给自己斟了一鐏酒,仰首饮尽之后,才勾起嘴角,微一冷笑,眸中,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嗤笑和冷意。
父皇到底是年迈昏愦了,居然连这点子利害关系都看不透。从来名利场上就没有一成不变的情谊,有的只是成王败寇的规则。
再加上那个成日价只会斗鸡遛鸟跟身边的美貌小太监们厮混的太子,若自己真的放手将齐国天下交给了他,那么,将来只怕自己要亲眼看着齐国也在这等无能之辈的手中败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