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站在桌子上的小身子在这一刻显得尤其的孤单凄凉起来,他固执的小脸上付现出从来没有过的茫然困惑和一丝丝的无措。他不明白,这些人只要到衙门把他们看到的事情真实的讲述出来就可以了,不需要说谎去偏帮谁,这么简单容易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损伤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去做呢?
原来还感动很害怕的小三心里酸酸的,又扯了扯云横的衣服。“我……我去……给你作证。”她刚刚能开口说话不久,口齿还有些不太伶俐。
云横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没有人给我作证,小三你给我作证。”
一直得意的注视着这边的说书先生听见他们说的话,冷笑了一声。“赤国的律法你们不懂吗?不过也难怪你,要是你懂得律法的话就不会做出当众伤人的事情来了。这个小丫头是跟你一起来的,她说的话必定会偏帮与你,所以,她的证词到了衙门是不会被采信的,我看你们还是另外想想办法吧。”说书先生意有所指的说。
云横指着说书先生大声道:“你胡说!小三不会说谎,她说的都是真话,为什么衙门不能采信?”
说书先生只是给了他一声冷笑,而满茶馆的客人也纷纷避开了云横气愤询问的目光。
小三紧紧抓住云横的衣服下摆,目光忐忑中带着几分坚持。
云横相邻那桌的一位客人忍不住站起来,小声对云横说:“孩子,不是我们不愿意帮你,‘只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你还是个孩子,何必要跟人闹到对簿公堂呢?说书先生刚才有一句话是说的没有错的,要是真的闹到公堂上,你身边的这位小姑娘的话是不会被采信的。我看那说书先生这般闹,也不过是为了钱,而且上公堂也是要花钱的不是,反正都要花钱,你不过给些钱给他,把他打发了就是了。事情闹大了,你家里的大人说不定还会担心。”
云横楞楞的看着那人,那人跟他点了点头,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不再说话;他又看看说书先生,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一把折扇来,盯着脑袋上被砸出来的那个大包,故作潇洒的在那摇扇子,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凭什么?云横原本还有些茫然无措的眸子在一瞬间坚定起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让小三感到不安的气势。
“你想要钱吗?”云横冷笑着指着说书先生。“小爷就是打发了叫花子也不会给你一分一毫。既然衙门不是主持公道的地方,那小爷就不去那个狗屁衙门了,去他的狗屁公堂,去他的破律法。既然你们都冷眼旁观,不肯帮我”他的手囫囵指了茶馆一周。“那小爷就自己给自己找回公道!”
狰狞的笑脸,眼中的冷光,小三觉得眼前云横变得好可怕,她好像都不认识他了一样。她扯着云横衣服的手有些颤抖起来。“云……横,我怕!我们回去……回去吧!”
可惜她的哀求生被一阵轰然而起的大笑声碾压破碎消失的无声无息。
这阵突然暴起的笑声冲击得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几个身体比较弱的人甚至被这笑声冲击的精神恍惚从凳子上跌坐到地下。
这阵笑声中充满了内力的震荡,云横倒还好些,小三却很难受,坐在凳子上的小身子也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歪到地上。云横迅速从桌子上跳下来用双手捂住小三的耳朵,顺便固定住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