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龙脸色一沉,愠怒道:“谁人所伤?”
展长生扯回衣衫,柔和道:“擂台过招,偶有皮肉外伤,并不妨事。先瞧瞧这楼中……”
话音未落,少年身形骤然凌空,已被展龙打横抱在怀中,随后稳稳迈步,进入楼中。
展长生窘迫不堪,只得道:“我伤了肩膀,又不曾伤腿脚,自己走也无妨。”
展龙却道:“噤声。”几步跨入,已立在第一层大堂之内。
这大堂宽阔敞亮,摆放有成排的会客桌椅,窗明几净,不染丝毫尘埃。
二人扫视一圈不见异常,便进入下一个厢房内查看,如此将一层楼转遍,仿若日日有人勤加打扫一般,洁净如新,连客房内床褥也仿佛新换一般。
他二人又上了二楼,便见有书房,更有用以打坐练功的净室与炼丹室,只是那炼丹炉下的炉火早已熄灭,冷冰冰不知闲置了多少时日。
展龙仍将他横抱手臂上,一面巡视,一面问道:“你怎知那机关秘密?”
展长生暗叹一声,方才道:“我家乡有一道对联,正暗合那四个物件。乃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
展龙道:“我游历三界不知多少年月,竟从未听过。”随后便不再追究。
展长生便更确定几分,此地旧主,只怕同他一般自唐国而来,这般缘分,却是难得。
他见书房内书籍如山,便动了心思,待要挣扎下地,“说不得便有我能用的秘籍功法。”
展龙却不放手,“适才神识扫过,并无得用之物。你如今经脉阻塞,若不能炼气入体,纵是上仙指点也无用处。”
展长生又遭打击,不由垂头丧气,连在秘境里寻宝也失去了几分兴致。
二人又上三楼,这三楼却尽是仓库,一间写“丹”字,成排木架上却空空如也。再一间写“器”字,堆放有数十件器物,暗蕴莹润之光。
展龙方才将那少年放下,又自那堆器物中抽出一件轻薄如丝绸的雪白中衣来,“这风翎衣不过能挡金丹一击,勉强能用,拿去穿上。”
展长生听他语带嫌弃,不由在心中反驳。这宝物若能挡金丹一击,岂非眼下再无人能伤他。若是如此还要嫌弃,便当真是不知足了。
他将那单薄布衫接在手中,又问道:“展龙,你眼下伤势未愈,不如你穿上。”
展龙道:“与我无用。”他在多宝格上一阵摸索,摁开机关,便自暗格中取出一个晶莹白亮的长条冰匣来。
那冰匣寒气扑面而来,令展长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展龙又道:“快穿上。”
展长生便忍住室内寒凉,将那风翎衣套在外衫之下,便觉寒意退去。这中衣非但可以御敌,更兼寒暑不侵,果然是件宝物。
展龙已将那冰匣打开,刹那间雪白火舌汹涌而出,将展龙从头到脚吞没。
展长生尚不及开口,那火焰便消退得干干净净,被展龙尽数吸纳了。
他自玉匣内取出一根黑木发簪,收入怀中,再将剩余法宝一一拆解,取下金属部件,旋即道:“随我来。”
二人再入第三间库房,门口写有“灵”字。
库房内地面上,灵石堆积成小丘,令展长生瞪大双眼,倒抽一口冷气。
展龙却皱眉斥了一句:“竟这般穷酸。”
他一抬手,袍袖翻飞,那灵石便被分成三堆,最大一堆玉白色暗淡无光,最小一捧却是晶光闪烁,犹如水晶一般透澈。
展龙道:“下品灵石两千六百六十五枚,中品灵石一百七十七枚,与我无用,你收了便是。留那六枚上品灵石,助我疗伤。”
展长生也不同他客气,取出储物袋,心念动时,便将成堆的下品、中品灵石尽收入其中。
展龙便收了上品灵石,又带展长生去往二楼练功的净室。
那室内四壁同上下皆以青冈石铸就,隔绝外物滋扰。空落无物,唯有两个不知何种灵草织就的蒲团。
展龙左手握住一枚灵石,盘膝坐在蒲团上,又抬手唤道:“过来。”
展长生迟疑道:“莫非……又要……”
展龙道:“正是。”
展长生只得靠近两步,便被展龙握住手腕,拽到怀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