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明早就回部队了。”
“这么快就又要走了吗?”
“是啊,要为夏季演习做准备了!”
“你说你一个管后勤的小官,怎么搞得跟作战连队似的?”花儿有些气不过。
“您这话可就不对了,革命只有分工不同,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呐。”
花儿粉拳轻轻打了他肩膀一下,“别臭贫!”
耿少凡敛了笑容,说道:“对了,明天等叶兰醒了之后,先别问她自杀的原因,尽量讲点高兴的事。具体的怎么操作呢,回家后我会慢慢教你。”
“呵,您这都赶上‘知心大姐’了!”
“纠正一下,是‘知心大哥’。”
“切,我看是‘空心黑炭头’!”
叶兰是第二天的早上八点醒来的,花儿专门请了假去医院看她。
“兰兰,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花儿、宋小草、容易已经叶兰爸妈都围着病床。
叶兰两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面无表情。
“孩子啊,我是妈妈呀,你不认识我们了吗?”叶母哭着说。
医生进来了,众人忙闪开。
“医生啊,快来看看,我们家兰兰怎么了这是,怎么好像都不认识人了?”叶父急道。
医生给叶兰检查身体的康复状况后,淡淡说了句,“一切都很正常,心病还要心药医!”
“医生,务必请您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治好我女儿!”叶父、叶母追着医生出去了。
“兰兰,你倒是说句话啊,别吓我们了,好吗?”小草伏在床前担心说道。
“是啊,兰兰,起来喝口鸡汤吧,我熬了四五个小时,可香了!”容易陪笑着。
“你们俩先出去吧。”花儿说道。
“什么?”
“我是说你们俩先出去,别让任何人进来!”
容易还想说什么,被手眼会意的宋小草拉了出去。
周围安静了,花儿搬了凳子坐在床边,缓缓说道:“兰兰,咱们认识有十年了吧。还记得我和你第一次见面吗?大街上,我被小流氓骚扰,是你挺身而出,用你那38码的大脚丫子踢翻了两个,拉着我就跑!”
床上的叶兰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
花儿憋住笑,继续一本正经,“从那个时候起,叶兰同学就成了我除了歌神学友哥之外的第二崇拜对象!所以,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们!”
叶兰转过头来,脸上隐隐挂着泪水,朱唇轻启道:“你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谁学的,非要把我搞哭才乐意吗?”
花儿见状忙起身将叶兰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我知道你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想哭就哭吧。”
叶兰失声“嘤嘤”的哭起来。
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花儿的电话响了,陌生来电。
花儿接起来,对方是个女声,“是花儿吗?我是黄颖。”
心里一惊。
黄颖?那个送自己一篮“危险的快乐”的女兵指导员。
“你——你有什么事情吗?”花儿警觉问。
“耿少凡被关了禁闭,你知道吗?”
“什么?什么禁闭,为什么?”花儿有些紧张了。
“你不知道吗?他擅自动用军事特权,违反了部队的规定。”
“什么军事特权啊,他回家一天什么都没干啊?”
“什么都没干?不可能吧,当地的交警部门已经将录像递交到部队了,除军事行动之外的情况下,他擅自在军车上张贴敏感军事标志影响了当地的交通治安!”
花儿想起昨天耿少凡的车上贴着的那张“狗头”标志。
“是那张蓝色的‘狗头’标志吗?”
“是狼头!不是狗头。”
“噢,狼头,狼头!”
“我了解少凡,他一向谨慎,从来没犯过错误。这一次应该是因为你吧?”
黄颖的话触动了花儿,忙小心的问道:“他——他没事吧?”
那边的黄颖舒了一口气,“禁闭三天,记过一次!虽然不是什么大错,但也抵消了上次演习的嘉奖。我打电话就是提醒你,你是他的妻子,做事之前应该多替他想想!”
挂了电话,花儿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车子飞驰在高速公路上,花儿握着方向盘,眼睛眺望着远处茫茫的群山。
云雾深处,青灰之地,你是在那里吗?
出发时才刚过中午,沿着山路,行了几个小时,此刻已经日暮西山了。
原来他以前也开这么长的路,才能到家啊,这也太远了。花儿眉头紧皱,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