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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风不由自主地吻了吻嫣儿的后颈，手也不老实地伸进了她的睡裙。嫣儿会意，干脆挪了挪自己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她这样主动，令嘲风相当满意。

嘲风将脸孔埋进她乌木般的长发里，贪婪地吞吸着她身上的香气，他侧抱着她，动作克制地品尝着久违的快意，因为有所顾忌，他不能任意驰骋。这是个陌生的地方，住一夜就走的客栈，在如嫣宫之外的地方欢-爱，令嘲风兴奋莫名。

嫣儿的紫色瞳眸，注视着深褐色床帷的花形纹理，这满室的黑暗，浸透着沉沦的气息。终于又到了一个分得清白昼和黑夜的地方了，她确实不想回到晨昏不分的灰风岛，可眼下，不离开嘲风，是最安全的选择，又或许，她对他，已经有些舍不得？

嘲风并没有折腾嫣儿太久，他清楚她的身体远不在最佳状态。亲热过后，嘲风仍旧没有放开嫣儿，他让她躺在自己的肩窝上，两个人头挨着头。

嫣儿有些恍惚，他们之间，什么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默契？许多变化，竟然在她不知不觉之间就发生了，这难道就是龙牧灵所说的“人心会变”？可她是不是更该记住师父的那些警告，师父字字珠玑，全是为了她好，可她怎么竟会贪恋嘲风的片刻温存？

正当她神游天外的时候，嘲风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肩头，沉声说道：“嫣儿，我爱你……”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爱”，之前不说，并非不爱，只是这个字，于他而言，太过珍贵。

嫣儿惊诧地侧过身来，与他相对。嘲风不得不向床边移了移，为嫣儿的肚子留出空间。

黑夜之中，嫣儿的紫眸闪着明昧不定的光芒，嘲风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为她拨开额前的碎发，说道：“我不会讲这些甜言蜜语，不要怪我。”

“说爱我，有这么难吗？”嫣儿不由得绽开了浅笑。

“你这小狐狸精……那你为什么不说？”他又斤斤计较起来，其实他也明白，她不爱他，叫她怎么说？可现在，他居然也飘飘然起来，也许，她已经对他有了新的观感呢？

嫣儿没法回答他的诘问，但她也没有沉默很久，她做出了一个令自己也十分震惊的举动——她迎了上去，在他冰凉的薄唇上，印下一吻。

这一吻究竟意味着什么，嫣儿也很糊涂。他对她做过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难道就只是因为那三个字“我爱你”，她就可以放下所有宿怨吗？可这些日子，嫣儿确实越来越没办法让自己憎恨嘲风，她的肚腹里，孕育着他的孩子，她的身体里，流动着他的灵力，这是否说明，她与这个不世出的杀神，真的已经密不可分了？

这一吻，令嘲风彻底陷入了迷乱，可他瞬间就恢复了清醒。一千年前，他也曾这样幸福过，可到最后，他和蘅兮还是硬生生被拆散了，最后落得个鱼死网破。他应该相信嫣儿吗？她从没像今晚这样主动过，是不是只是因为，龙牧灵对她传授了什么摆布他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