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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寒的流云拂过蘅兮的脸颊,就像一双双温柔的手。蘅兮努力睁大眼睛,不想错过眼前的任何风景,这片无边的云海,实在太美,而那些千奇百怪的云朵,有些如同栩栩如生的动物,令蘅兮惊讶得心跳加速,有些如同高不可攀的圣像,令蘅兮生出了膜拜之心。
“太美了……”她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比不上你。”星芒不会对这样的美景大惊小怪。
“我总归会老、会死、会腐朽。”蘅兮轻声说道,“可这里的美景,永远都在。”
“我很幸运,见过你最美的容颜。”星芒有些落寞,“即使你老了,也会是最好的老太太……”说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哽咽,陪她到老的那个人,不会是他。
蘅兮弯起嘴角,动听的甜言蜜语,谁不喜欢?可这样的赞美,又令她心中酸楚,如斯美景,却是别离的前奏。她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对星芒生出了强烈的依恋。努力让自己从离情别绪中摆脱出来,蘅兮问道,“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对这些美不胜收的地方,早就看麻木了?”
星芒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如果你也有这样一双翅膀,能飞得像我这样快,也能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
蘅兮搂紧了星芒的脖子,她欠他的,已经还不清了,她何德何能,让他心甘情愿做她的坐骑?这原本是一匹搏击长空的战马,如今却要开始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里是你到过的最远的地方吗?”见她无法答对,星芒不想让她尴尬。
“云霄界应该比龙宫要远吧?”蘅兮的起点,设定在火狐城,那里是她的家。
“远得多。”星芒的耳朵动了动,嘱咐蘅兮,“我要用极限速度去飞,不要害怕。若是怕了,就闭上眼睛,无论如何,也不要松手。”
“松手了会怎样?”蘅兮有些好奇。
“在这云海里迷失。”星芒指点蘅兮,“看到前面那十根云柱了吗?”
蘅兮定睛观看,目测数里外有十根顶天立地的柱子,这些洁白如玉的柱子由云团铸成,将空间硬生生区隔成了一条一条。星芒传音告诉蘅兮:“记住,左起第三根和第四根之间,是云霄界的入口,这可是玄鸟族的秘密,不得外传。”
“我不会说的。”蘅兮传音说道。
星芒如同一道疾风闪电,穿过了第三根和第四根云柱。顿时,蘅兮感觉到一阵眩晕,或者是因为星芒飞得太快,或者是因为两侧千篇一律、疾速后退的流云有些晃眼,后来,蘅兮干脆闭上了眼睛,把自己的小脸埋在星芒柔软蓬松的马鬃里。
“迷失在云海里,会怎么样?”蘅兮传音问他。
“找不到归路,就像冰雪界的冰雪窟一样。”星芒又透露了另一个秘密。
“你知道得真多,我真是无知!”蘅兮无奈打趣,这些地方,对于蘅兮来说,只是地图上画出来的区域罢了,她根本不曾到过。
“多少人一辈子也没有机会来闯云霄界、去探冰雪窟!知道这些,没什么用。况且,这样危机四伏的地方,不去也罢。”星芒总是将自己丰富的经历不当回事,他不明白,蘅兮有多羡慕他去过那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