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琉璃转头看着苏天蔻,笑得依然浅浅淡淡:“或者,我能猜到天蔻的条件。”
苏天蔻眼中冷芒一闪:“是吗?那你不妨说说看。”
端木琉璃抿了抿唇,片刻后叹了口气:“我想你的条件就是凌云,或者说是跟凌云再续前缘,对吗?”
苏天蔻又是一愣,再度沉默下去。楚凌云眼中已经闪过一抹冷锐:“不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这真的是你的条件?”
本以为苏天蔻会有些迟疑,谁知她居然立刻就点了点头:“不错,这就是我的条件。凌云哥哥,你不妨权衡一下,看是否答应。”
楚凌云看着她,一声冷笑:“有那个必要吗?你这个条件已经违背了我唯一的前提,还有什么好权衡的?”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苏天蔻居然并不着急,神情间很是悠哉,“或者,你打算再去找其他的用毒高手?”
“未尝不可。”楚凌云笑笑,“世间能解此毒的,未必只有你一个人。”
苏天蔻闻言,仍然不急不慌地微笑着:“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别的毒我不敢说,但是这种毒天下恐怕真的只有我能解。”
看得出她绝不像是在开玩笑,楚凌云唇角笑意一凝:“为什么?”
“因为配解药所需的药材之中,有一味是我药神谷所独有,而且已经绝迹。”苏天蔻简单地解释了几句,“那种草状如月牙,故名月牙草,已在玄冰大陆上存活了数万年。但后来因为不适应气候的改变,数量越来越稀少,大约百余年前便完全绝迹。”
楚凌云皱眉:“绝迹?那你……”
“我说能解是因为除了历任教主,没有人知道玄衣教还珍藏有少量晒干之后磨成粉末的月牙草。”苏天蔻打断他的话,淡定的神情令人不得不信,“我想,凶手就是因为不知道这一点,才给皇上下了这种剧毒。”
楚凌云这才恍然,不自觉地点头:“原来如此。那么这剧毒血寒玉是否能解?”
苏天蔻毫不犹豫地点头:“能。不过据我所知,血寒玉应该落到幕后主谋的手中了吧?”
楚凌云笑笑:“你怎么知道?民间传言,不是我派人从蓝月白手中把血寒玉骗走了吗?”
苏天蔻看着他,突然微微叹了口气:“凌云哥哥,别忘了我们已经有多少年的交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吗?就算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变,你也不会变的,更不会变得那么龌龊。所以你绝不会做出弑君篡位这种事,既然这个前提已经是假的,你又有什么必要派人把血寒玉骗走?所以那当然是凶手为了让你百口莫辩设的连环局罢了。”
听到这番话,说丝毫都不动容自然是假的,只不过一想到她提出的条件,楚凌云的目光依然有些冷淡:“果然聪明,不愧是玄衣教的教主。可惜,我一直以为幕后主谋是认定这剧毒连血寒玉都解不了,才会拿来对付父皇的。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些把血寒玉抢过来,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没那么简单的,你以为主谋想不到这一点吗?”苏天蔻摇了摇头,“他既然早已设下这个局来对付你,当然在动手之前就已经把血寒玉握在手中了,根本让你防不胜防。”
有道理。楚凌云点头,突然笑了笑:“也就是说,如今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答应你的条件,要么蒙冤受屈,继续亡命天涯。”
苏天蔻微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这点好处,可以省很多口舌。何去何从,凌云哥哥自己掂量吧!”
楚凌云以手支颌,懒洋洋地看着她:“天蔻,你也说与我多年的交情,那么你应该知道,我是从来不受人要挟和威胁的。”
苏天蔻抿了抿唇:“我知道,可是凌云哥哥,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我都要争取一下。你遇到琉璃之后可以把我甩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但我不同,不管遇到多么优秀的男子,我心中始终只有你一个。”
“所以你和蓝月白串通,让他把琉璃从我身边带走?”楚凌云突然一声冷笑,语声尖锐,“你以为这样我就可以重新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因为他如此肯定的语气,苏天蔻反倒微微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楚凌云一声冷笑:“我虽然从未见过玄衣教的新任教主,但我知道蓝月白与玄衣教的约定。”
蓝月白曾经受过玄衣教的大恩,所以他曾对前任教主立下誓言,将来只要玄衣教的人带着他的玉佩找上门,他都必定会倾尽全力为他做一件事,作为报答,而且认佩不认人。
当日在顺元帝陵,那个带着玉佩找上蓝月白的女子正是苏天蔻。当时她遮住了本来面目,也并不曾亮出自己新任教主的身份,然后以那块玉佩作为信物,让蓝月白配合她将计就计,悄悄把端木琉璃带走。
只不过那个时候,包括蓝月白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苏天蔻就是玄衣教的新任教主殷无容,所以当端木琉璃怀疑苏天蔻并且前去询问的时候,蓝月白才会矢口否认,说他从来没有跟苏天蔻合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