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出差回来了？”听到妈妈的声音，张悦惊喜的扑了过去。同时屋子里也传来了张晴的欢呼声：“妈妈回来了！”

“嗯，哎哟，你们两个别闹！”一前一后两个丫头把妈妈扑的那是前倒后歪，站都站不直了。“你们的礼物在外屋包里，自己去拿。赶紧都出去，别都在厨房待着，挤得慌。”

张晴和张悦来到客厅，打开妈妈的箱子，果不其然，里面是妈妈从上海出差带回来的小姐俩过年的新衣服，还有各种零食。

“妈，你说爸爸过年不回来？”看妈妈从厨房出来，张悦赶紧上前问道。

“嗯，你爸爸来信了，说太忙，过节回不来。”妈妈淡淡的说。

“啊？爸爸不回来过年了？”听了妈妈的话，张悦小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不觉有点失望。张悦轻轻放下妈妈刚买回来的毛衣，心里提不起一丝兴趣了。

“不回来了？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姥姥听见声音，也从厨房探出了头：“这大过年的也不回来？这，可真是！”

“信寄到单位了。我不是出差了吗，今天回来从拿到。说是在做一个什么大项工程，工期太紧，没有假。还说，人家外国人也不过春节，那个时候正是最忙的时候，根本没法请假。”妈妈收拾着小姐俩摊了一桌子的东西，淡淡的回答。

听妈妈这么一说，谁也说不出什么。就算心里再不高兴，再失望，爸爸又不在跟前，总不能拿妈妈来发泄不是。别说张悦姐俩，连姥姥也只是愣愣的站了一站，转身回厨房收拾了一下，出来擦了擦手，坐在沙发边做她的针线活儿去了。

“那你呢，还上班吗？”姥姥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妈妈。

“我明天去单位交待一下，年前就不过去了。”妈妈把收拾好的东西递给张悦，示意她拿回屋里去。“这段时间可能有点忙得狠了，我最近不是很舒服，总是头晕晕的。我想抽空去做个体检。”

听妈妈说不舒服，张悦和张晴都着急了：“妈妈，妈妈，你没事吧？”

看着女儿们那焦急的小脸儿，妈妈欣慰的笑了：“没事，估计就是累的。从装修完房子就一直出差，中间回来也没休息两天，就又走。也该安生安生了。”说完，妈妈又冲着沙发上的姥姥问道：“妈，咱家过年还缺啥？你列个单子，明天我上午去趟单位，下午回来就去买。米面粮油这些还够吗？”

“够，你弟弟前几天才借了个车，把两家需要的东西都买回来了。还一家买了一个猪后腿，一扇排骨，一只羊，还托人买了十几条大鱼。你爸爸今天没过来，就是在家里腌咸鱼呢。啥也别买了。”

“哦，那我明天再去给悦悦他们爷爷，奶奶买点东西寄过去。她们爸爸不回来，今年过年我也不想过去了，实在是太累，我得歇歇。等她爸爸下半年回来再一起回去吧。”

妈妈和姥姥正说着话，家里电话响了，张悦走过去接起，话筒那边传来了湖北老家大伯母的声音：“悦悦啊，换你妈妈接电话。”张悦答应着，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伯母家没有电话，平时里一年也不会往家里来一个电话的，这会儿快过年了，打电话过来，甚至连寒暄一下都没有，莫不是爷爷奶奶出了什么事儿？

听到张悦在电话里叫了一声大伯母，妈妈就从沙发边走了过来，接过话筒，还没有说上两句，妈妈的面色就变得凝重了：“要不要紧？行，行，我今天就去买票，争取明天就回去。”

听了妈妈的话，张悦，张晴，连姥姥都凑了过来，看妈妈放下话筒，“是不是晴晴她爷爷，奶奶怎么了？”姥姥担心的问。

“嗯，刚才大嫂说晴晴奶奶住院了。家里就老头儿，老太太两个人，这大过年的，怎么着我也得回去看看。唉……”说到这里，妈妈重重的摇了摇头。

爸爸是独子，平时不觉得，这一到老人生病，就会发现，这负担有多重了。看着妈妈那憔悴的面孔，张悦心里很是担心。她看了看妈妈，说：“妈，要不然，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晴晴假期学校还得补课，肯定哪里也去不了。我假期也没什么事儿，我跟你一起回老家，万一有点什么事，我也能帮把手。”

“不用了。”妈妈摇了摇头：“你们谁也别去，大过年的，一家人分成几个地方，你们两个在家里陪着姥姥，姥爷一起过年，妈妈过去看看，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说完，妈妈示意小姐俩出去，开始满世界的打电话找人买车票了。这大过年的，车票也难订。今年这个年，过得真是冷冷清清。虽然妈妈打电话回来说，奶奶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急性胆囊炎，做完手术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奶奶毕竟年龄也大了，怎么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这开一次刀，就好像动了一次元气，恢复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所以，她不可能像年轻人一样，开完刀住几天院就能回家，而是要在医院多住一些日子，所以，妈妈也要多陪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虽然妈妈爸爸都不在家，张悦和张晴却不能像姥姥提议的那样，索性都到他们那里去住。因为张晴学校补习都要补到大年二十九了，早上晚上的折腾起来都不方便。倒是张悦主动担起了做饭的责任，不让姥姥姥爷这大冷天的来回跑了。

每天早上，张悦一如小时候那样，早早的起来做好早饭，然后叫张晴起床，看着妹妹吃过饭，上学去之后，她才慢慢的收拾，洗漱，做自己的作业。放假之前曾老师的话对于张悦来说，触动很大。既然看清楚了重要性，自然不用别人再多说什么，张悦自是明白应该怎么样去做。正好妹妹上学，家里也没什么人，非常清净。她每天做完作业之后，更多的时间都用来整理素材，大量的写稿件。

张悦很清楚，像她现在这个阶段，搞文学创作显然是不现实的，别的不说，时间都不够用，她哪里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去十年磨一剑呢？她想来想去，最简单有效并且方便的办法就是给中学生杂志提供新闻稿件。毕竟，她现在在电台主持着节目，接触到的人多，知道的事儿多，且都是中学生们喜闻乐见的。下来稍微整理润色一番，投寄到各个中学生杂志去，都是会广受欢迎的。

放小姐俩单独在家，姥姥自然不放心。可来看了几回，看到张悦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每天还知道换着花样儿给妹妹做好吃的，心里总算踏实了些。尽管如此，张晴正式一放假，姥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姐俩接过去，和他们老两口加上舅舅一家人一起过春节！

春节过去没几天，也就是初四，初五的时候，妈妈回来了。看样子，这次老家之行，把妈妈累坏了。整个脸庞都消瘦了一圈，面色青黄青黄，连眼睛都塌下去了，看上去仿佛刚刚大病了一场。

看着妈妈这个样子，小姐俩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姥姥就不愿意了，非要立刻，马上逼着妈妈去医院看病。还打电话把舅妈叫了过来，让她陪着妈妈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