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燚的舅舅,你们好生放肆,还不赶快放了我!”
袁术被一众士兵推推搡搡着,模样无比狼狈,与先时攻打宛城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判若两人,高燚虽然不认识他,他却认识高燚,心道此时若是不摆出长辈的架子来,岂不是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了,当即对着高台之上的高燚大喊:“外甥,你用这等猪狗吃的饭菜来羞辱我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我还是你的舅舅,你就敢如此,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一下大喊,就算高燚再不认识袁术,也能认识了,高燚在高台上踱到袁术身边,冷哼一声,蹲了下来,盯着袁术这张脸仔细看了一会,发xiàn不愧与袁绍是堂兄弟,相貌果然有几分相似,不过形象气质就差了好几个档次,比起袁绍,英气不足,倒是多了几分猥琐,心说就这种长相居然还抱着一个玉玺就称帝,真是勇气可嘉。
“哦?舅舅的意思,什么样的伙食才不算是羞辱呢?”
高燚语气虽然平缓,却也是凛凛不可欺,一想到高家军的死难将士有一部分是出自于袁术之手,高燚实在是拿不出好脸色给袁术看,袁绍与高燚对战时,高燚尚且杀了袁绍的战马,高燚现在力保袁术及数千俘虏,已经不知dào招了多少记恨了,现在袁术带头闹事,高燚如果还要包庇,将直接影响到士兵们的忠诚度了,他若不出来教xùn袁术一下,便是枉为高家军的统帅了。
袁术根本不知dào高燚是在气头上,挣开了押解他的士兵,昂首挺胸地对高燚道:“我日常饮食都是梁米熬出的粥,糯米做出的白饭,要和着血水才能喝下去——”
“哼,蜜水没有,血水倒是有几大锅,要不要喝!”
袁术才说了一半的话,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看向声音来源方向,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进了军营,驾车的竟然是游击军的副统领廖化!
马车戛然而止,廖化跃下马车,神情恭敬地对马车里面说道:“老夫人,我们到了!”
车帘被掀起一角,一位妇人探出头来,刚才那句对袁术的呵斥,自然是出自她的口中,虽然廖化嘴里称着老夫人,其实也不过才四十岁上下,只不过古人平均寿命短,因此看起来有些年老。
“母亲!”高燚看到马车,就已经猜到了车里人的身份,正是他在陈留的母亲,被秦翻护送到了裴元绍军中,现在裴元绍又亲自让廖化给护送到了宛城这里来。
妇人看见高燚,自然也是一阵激动,她在在秦翻到陈留时,就担心高燚的安危,后来到了裴元绍那里,听起士兵提到高燚几次置身死地,加之整个南阳战事连连,更是心惊肉跳,因此每日打听宛城情形,听说战事结束了,便强要来宛城,裴元绍实在无法,自己又无法脱身前来,只能令廖化带了一千游击军于路护送,幸得无事。
“燚儿,你没有事情,真是太好了!为娘没有一天不担心你的安危的!”
高幹与高柔两个也接连从车上跳下来,高幹看着军营内密密麻麻的人头,不禁也看得有些呆了,高柔则是忽闪着秀气的大眼睛惊异不已地问高燚:“燚叔叔,这些都是你的部下吗?”
高燚笑着点头,心说这才不过是自己人马的十分之一罢了,要是真把几万的高家军叫出来,估计能把才十二岁的高柔给数晕了头。
“哇哦,燚叔叔真厉害!”
高燚与母亲二人相见,自然少不了许多话讲,只是现在是在军营之中,有着诸多不便,便连袁术见了高燚母亲,气焰也消散了不少,脸立即就耷拉了下来,拱手对妇人道:“堂姐!”
他虽然总是自视甚高,但小时候毕竟是与袁绍和这位堂姐一起长大的,说起来,也是有着一段姐弟情分。
妇人看向袁术,本来慈祥和蔼的面庞立即换了一副冰霜颜色:“不要叫我堂姐,我如何会有你这样的堂兄弟?将自己的外甥逼到九死一生的地步,若是燚儿此次命丧九泉,你袁公路是不是就会非常开心?”
袁术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姐姐实在误会我了,我本不想走这一趟的,实在是家眷被大将军,被那何进控zhì,况且我攻打宛城时,并没有出尽全力,岂是不念舅舅外甥这份情谊?”
“母亲息怒,舅舅所言,确实是实情,孩儿已经打听到,何进在洛阳控zhì了许多官员的家眷,就是为了胁迫这些官员为其做事,连叔公他们都未能避免,何况是舅舅呢,孩儿也想过救出这些家眷的,奈何势单力微,留舅舅等人在宛城,并非有他意,而是害pà一旦放归洛阳,敌人见舅舅等人没有利用价值,难保不起杀心!”
袁术听罢,微微一惊:“为什么从未听你提起过这事?”
高燚苦笑:“此前外甥与舅舅明为敌我,现在又隔阂重重,若不请母亲前来,舅舅能信外甥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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