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肃小儿,我孙文台的性命,可没有那么容易就交给你这无名下辈!”
雨中孙坚负伤作战,更是意气横生,一把古锭刀舞得威风凛凛,所过之处伴随着血雾与敌兵的哀嚎,而猛虎营的人马见到孙坚无事,更是欣喜之余,个个同仇敌忾,将拦路的李肃人马杀得是落荒而逃。
李肃眼见孙坚和猛虎营就要杀到面前了,立即对弓箭兵们下令:“都看傻了吗?把这些家伙都给我射杀!”
然而李肃的话音落下,自己的士兵们却是无动于衷,李肃大怒着转身,居然看到一支数百人的人马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到他的侧翼,为首之人,手持双刀,面庞黝黑,一脸络腮胡子,身着锦袍青甲,大喝一声,带着这数百人风一阵地杀入了李肃的弓兵战阵之中,轮番冲杀,这些弓兵一直全神贯注偷袭猛虎营,哪里注意道身边何时出现了这样一支神秘人马,当即是溃不成军。
“将军,我们快撤回大营之中与李儒先生会合吧,量孙坚再有能耐,也攻不破严密守备的大营的,迟了我们就都成了孙坚的刀下亡魂了!”亲兵队长见情势危急,劝说李肃道。
李肃看得此情此景,知道他已经是大势不再,只好听了所劝,带着剩下人马仓皇向着大营撤去。
“大*荣,你怎么到这里了?”
孙坚初时看到那个出现在李肃军后方的身影之时,还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待得策马近前之后,才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果然是他离开吴郡之时命令留守看护家眷的家将祖茂。
祖茂听了孙坚这熟悉的声音,整个人都激动了一下,他倏地出招,一个漂亮磊落的借势回旋,击落了一个想偷袭他身后的敌兵的佩刀,命令随从制伏起来,自己则是转过身,怔怔地看着孙坚,将双刀插进地上,突然变得神情凝重起来:“主人,要找到你可真不容易啊!”
“哦?可是家中出了什么变故?”孙坚看到祖茂这个表情,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是吴郡附近的山越贼人又来偷袭了?山越贼一直以来都是为患丹阳吴郡一带,当地郡守根本无力讨伐。
见了孙坚的神情,祖茂实在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不过他还是及时忍住了,他继续故作严肃地说道:“家中的确出了大事,不过主人你一定要挺住!”
孙坚急了:“大*荣你倒是说啊!”
祖茂叹了一口气,连连摇头,却是低着头窃喜,眼见孙坚也跟着眼神焦灼起来,知道已经吊足了孙坚的胃口,忽然大叫一声:“夫人她生了!是个公子!夫人特地让我来给主人你报喜啊!”
孙坚都已经做好伤心欲绝的准备了,突然听到祖茂说他夫人生了,还是个公子,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你个祖茂,居然戏耍上你的主人了,我看你是今天想死在这里才是吧?”
说着孙坚便挥拳要给祖茂肩膀上来一下子,却忘记了自己腿上还是有箭伤的,不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主人,你受伤了!”祖茂面色一变,立即便去扶孙坚。
孙坚摆摆手站好,眼睛苗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满不在乎道:“皮外伤而已,算不了什么,倒是刚才若没有大*荣你的出现,我孙坚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啊!”
“主人你这是说什么话?”祖茂拍了拍胸脯,“我祖茂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还怎么当主人你的家将?倒是主人你,这次一出门就是大半年之久,中秋和过年都不回来,把夫人都等得望眼欲穿了,她听说主人你带兵随高太守到了河南,知道肯定又要打好几个月的仗了,因此一定要我来这里,告诉主人你这个好消息,谁知道主人你一会在虎牢,一会在荥阳,一会在汜水,害我白跑了好多地方才找到这里,幸好赶上了,还破坏了敌人的阴谋!”
孙坚还没有回话,后方忽地又响起了一阵喊杀之声,他立即变了脸色对祖茂道:“一定华雄和胡轸赵岑那些跟屁虫追来了,还有李肃回去一定会从李儒那里搬救兵,这里待不下去了,大*荣你迅速与我带着人马向南面突围,一定要在这几人包围我们之前与友军会合!”
祖茂却摇了摇头,指着孙坚所戴赤色头巾说道:“不行,主人你受了伤,必定行进不快,且这条赤巾太过醒目了,容易被敌人跟踪道,不如脱让我带着,迷惑敌人一番,也好助主人突围!”
孙坚当即拒绝:“这岂不是让你替我去冒险吗?我不同意,这里不比吴郡,敌人可不是山越那些贼子好对付!”
然而这话毕竟说晚了一步,祖茂手快,已经倏地从孙坚头上夺了赤巾,翻身骑上了马背,对自己同来的随从们喝道:“兄弟们,跟我祖茂到另一边去,糊弄糊弄那伙子蠢人,走!”
孙坚何尝不知道祖茂这样做会有多凶险,怒喝一声:“大*荣,你给我站住!”
然而祖茂已经消失在了道路那一头,只有豪爽的声音透过雨幕隐隐传来:“主人保重,待我引开了敌人,就来高太守大营和主人会合,夫人说了还要主人你给小公子取个名字让我回去告诉她呢!”
“呵呵,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改不了没大没小的毛病!不过我家夫人也真是能生,但是儿子取名什么的最费劲了!”孙坚感慨了一下,听得追兵的声音也跟着祖茂消失的方向去了,虽然有些隐隐的担心,不过却对祖茂的武艺极是自信,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