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早就红了脸,这马日磾字字在理,自己确是无礼无理无力,当即手撑着额头,哎呦连声:“头痛病又犯了,哎呦,哎呦!”
纪灵赔笑道:“主公今日有恙在身,太傅大人难道来淮南一趟,你看这里山清水美,不如太傅大人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主公一直说病好以后要和太傅大人一起游山玩水呢!”
马日磾恨恨道:“又装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说罢手摸向腰间,竟然拔出一把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袁耀大人今日要是不归还老夫的节绶,老夫宁可死在这寿春城,让天下人都来耻笑你袁耀!”
“太傅大人节绶在此!”说话间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马日磾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来人器宇轩昂,手里正拿着自己的节绶,当即大喜过望,上前取过仔细审视了一番道:“这是我的节绶,怎么会在子衡你的手里的?”然后转身怒向袁耀道,“袁耀大人你自己看也就罢了,竟然把老夫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节绶传给自己的部将乱看,你羞辱老夫也就罢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在羞辱朝廷!”
袁耀愣在那里哑口无言,他傻傻地看向纪灵:节绶不是一直被我保管在密室里的吗?怎么会在吕范的手里?
纪灵也有点愣:是啊,那个密室我一直派人严加看管,不可能有人拿到的。
吕范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表情,先是对马日磾道:“太傅大人误会我家主公了,其实不是主公不还给太傅大人这节绶,而是主公没有来得及细看,夜里就被贼人盗走了,主公一直不敢对太傅大人说明,便派了我去追查此事,直到昨天我才将贼人绳之以法,并问出了这节绶的下落,便马不停蹄地取了来交给大人,幸亏在下来得及时,只怕晚了一步,主公的冤屈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我错怪袁耀大人了?”马日磾疑惑地看向袁耀,袁耀也刚刚回过神来:“对对对,丢了节绶可是死罪啊,还请太傅大人恕我隐瞒之罪,我从来都是汉室的忠实维护者,袁绍是我的叔父,因为他想另立刘虞为天子,对汉室不敬,我连这份兄弟情义都不要了,难道我会做出污辱朝廷的事情?”
马日磾红了脸道:“老夫错了,在这里向袁耀大人赔不是了,袁耀大人对朝廷的忠心老夫一定会向陛下转达的!老夫在寿春呆的时日也够多了,今日就向袁耀大人辞行吧!”
袁耀也不好挽留了,只好讪讪道:“太傅大人保重!”
“保重!”马日磾转身要走,忽然对吕范道,“对了,子衡以前是孙坚将军的从事官吧?”
吕范点点头:“太傅大人有何指教?”
马日磾道:“朝廷此次让老夫前来就是表拜孙坚长子为怀义校尉,只可惜来得太晚,没有见到其人,如今要回去,只怕有生之年是见不到这个人,你以后要是见到他一定要告诉他,不要学他的父亲,要爱惜生命!”
吕范道:“太傅大人以此戒人而不自戒吗?”
马日磾听到吕范这样说不由身子震了一下:“子衡不愧是汝南名士啊!能结识子衡也是老夫之幸啊!”
吕范正色道:“这话我一定会转达的,太傅大人也请保重!李傕郭汜专政,也不下于董卓啊!”
马日磾叹一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哈哈哈哈”说完又昂然离开了。
袁耀问吕范:“太傅的节绶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吕范笑笑:“属下冒昧,既不想让主公你为难,也不想让太傅大人为难,所以就仿着那节绶做了一个假的!”
纪灵大惊:“当日你坐在末座,主公取那节绶观看时,离你至少有五十步吧?这么远的距离你竟然看得清楚?而且仿制出来骗过了太傅大人的眼睛?”
吕范依然笑道:“不错,属下这双眼睛百步之内的物事都能看得清晰无比!”
纪灵对袁耀道:“主公,去监视孙策的人选已经有了,没有比这吕范更合格的人选了!”
数日之后,吕范便以监军的身份来到了曲阿孙策军中,当然,还有吕范秘密从寿春带来的孙策的所有家眷!
不过与此同时,马日磾乘坐的官船也到了荆州地界,这天他拿着吕范给他的节绶,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忽然一个大浪打来,船身猛烈颠簸了一下,他手中的节绶便掉落在了船板上摔为两半,马日磾痛心之余,竟然看到里面有一张字条:“袁耀亦是狼子野心之人,太傅大人还是及早离开吧,只怕时日一久,袁耀便生残害太傅大人之心了!”
“子衡,你还是不了解老夫啊,做出了这么一个假节绶想救回我的性命,但你知道我现在生不如死吗?汉室威名被一介诸侯如此践踏,而老夫又能够做些什么!”
正思索间,官船到了一处绝美的地界,他便问向船夫:“这是何处?”
船夫看了看四周景色道:“回大人,是泯罗江!”
“泯罗江?呵呵!”马日磾苦笑了一下,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来到船尾,纵身跳入了江中。
屈原,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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