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内攘外,贺皇后可是一奇女子,更深得军心、民心,怕是那皇帝怕皇位不保,不敢留下,可怜了贺皇后戎马一生,死于枕畔人之手。”
“如此的王朝,怕也不能千秋万世了,若是贺皇后在世,岂容皇帝乱杀忠臣,对百姓生死于不顾。”
……
众说之中,贺菱芷心里不知是何感想,没想到她的死,百姓心中自有公论,不枉她沙场几度九死一生。
感慨之后,贺菱芷冷眸望向那个摩族之人,她的死可以成为百里晟不能坐拥江山的隐患,却不能让旁族利用,成为大炎国祸端。
“这位兄台好似对宫里的事情十分了解,倒是叫在下好奇。”贺菱芷红唇一扬,问道:“不知兄台的亲戚,在宫里做何差事,很巧,在下家中也有人在宫里当差,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你……”那人眼里杀意闪过,见贺菱芷并不畏惧,便愤愤的说道:“亲人为贺皇后不恭,才会说得这样的话来,怎可说出他的名讳,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闻言,贺菱芷点点头,倒也赞同。
“兄台所言极是。只是,边关之地虽民风开放,言论自由,可兄台今日这番话,若是被他人传出去,也会招致杀身之祸,兄台就没替他们想过吗?”贺菱芷只是阐述着自己的观点,也不替百里晟辩解什么。
这下子,刚才还愤慨的百姓,表情各异,但多数都默不作声了。
他们只是平民百姓,如何能与天子抗衡,动辄便是诛杀九族的大罪啊。
“我……我只是一时气不过,才会说出来的,没想那么多。”摩族男人语结,奈何主子的筹谋,他不敢坏事,故而不敢对贺菱芷动手,免得惹人疑惑。
“兄台心直口快,倒是热血男儿。”贺菱芷赞赏的说了一句,可下一句话,绝对让那个男人脸色难看了起来。“兄台身为摩族人,却为我大炎国贺皇后感到不恭,实在是让人钦佩。可据我所知,大炎国的皇宫,哪怕一个宫女太监,也都是真正的大炎国子民,便是家族里与异族有过远房的姻亲,亦不可入宫,不知兄台那位亲戚是有着多大的门路,竟能入宫当差呢?”
贺菱芷笑着问话,可这话绝对让那摩族男子刚才所说的话都存在了水分。
即便知道这不可能是第一波,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但当面被利用,贺菱芷十分不爽。
“大炎国早已不复当年的国富民强,更是出现不少买官卖官之事。我那远房亲戚想进宫赚银子,自然花钱买通了关系。”摩族男人不甘心的说道。
“如此,倒是有几分可信了。”贺菱芷点头道。
“那是当然。”见贺菱芷被糊弄过去了,摩族男人立马露出笑意,可他刚要说话,却听贺菱芷又开口了。
“正巧我也有一位远房亲戚,就是主管宫内的宫人,回头可得把消息传递过去,让他严加查证,天子的后宫,岂容如此不知分寸的人存在。”贺菱芷冷声。
“你!”摩族男人指着贺菱芷,却只能说道:“大炎国天子做尽了天地可灭之事,不配为君。”
“那也是我大炎国之事,还轮不到外族之人来评论。”贺菱芷声音又冷了几分。
“大炎国的君主不爱护子民,若换做在我摩族,早就该下了龙椅。”摩族男人继续争辩,企图煽动人心。
“便是我朝君主不爱护百姓,可百姓如今仍安居乐业,连疫情之事都未收到多大影响。倒是摩族虎视眈眈,驻军于两国交界处,若是哪日进宫,我大炎国百姓必将生灵涂炭。亡国者为奴,历史如此,将是怎样的惨况,又谁能知晓?”贺菱芷丝毫不客气的指出摩族的狼子野心,说的那摩族男人脸色一变。
“你道是你们的皇帝勤政爱民,可苛捐杂税,只为他贪恋金器,若非给百姓灌输了侵占他国的思想,又怎会享的如此泼天富贵。殊不知,两国交战,受苦的只有百姓,便是赢了也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方能国富民强,可上位者可曾想过这些?”贺菱芷又问,虽面容娇美,可说出口的话,却字字深入百姓的心扉。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们摩族人只看到自己的利益,将我大炎国的百姓都看作痴傻不成?”玉手怒拍桌面,一只筷子凌空飞起,贺菱芷不过是轻轻一弹,竟刺中了那男子的肩窝,痛的他连连后退了几步。
“记住,这里是大炎国的疆土,只要还有我大炎国一个百姓在,军队绝不会让你们攻城略地。哪怕仅有一兵一卒,便是老少妇孺抄起锅铲,也会为尊严而战。”明明瘦弱的风吹即倒,可贺菱芷每说一句话,都是那边的铿锵有力,便是连在场之人听了,都忍不住要臣服于这种气势之下。
战场上多年的洗礼,如何安定人心,贺菱芷远远比这些下三流的人玩的炉火纯青。
百里晟,必须除去,但大炎国必须保全,既是为先皇的遗命,又何尝不是为那些善良的百姓。
“你是谁?”摩族男子问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吾乃德孝郡主是也。”贺菱芷并不掩饰自己的身份,唯有做事轰轰烈烈,才不枉来人世一遭,也是最有力护身符。
“失敬了。”见贺菱芷无杀自己之意,摩族男子带重伤离去。
“原来她就是德孝郡主,比传说还要漂亮。”百姓们议论声响起。